小荷自小习武，耳力很好，能听到主子那断断续续的哭声和压抑的告饶声。
小荷皱着眉“嗯”了一声，心头对主子的歉疚更深了。
元珣唇角微微勾起，笑容残暴又明丽，“不急，就如许杀了她，便宜她了。”
常喜公公望向那泛着蟹壳青的天，感慨道，“幸亏这会儿是年节时分，不消上早朝，不然这会儿我都不晓得该不该出来唤醒陛下。”
简朴穿好衣袍后，看着袍摆和衣衿上头的血渍，元珣端方的眉宇间涌起冷冽杀意。
顺着那手臂往下，便是一阵混乱不堪。
昨夜的点点滴滴，如同恶梦般再次浮上面前。
元珣道，“看来你们内心很清楚。”
蒋妃虽没有过男女之事，但也明白这声音是如何回事。不一会儿，她那张平日端庄温婉的脸庞也染上一层红，难堪的轻咳了一声，“这、这……”
阿措长长的睫毛一颤，下认识的就往床里缩去。
殿内，满盈着一阵欢功德后的含混味道。
小荷背脊绷的紧紧的，“谢陛下开恩。”
她仿佛听懂了他这和顺安抚，也不再颤抖，但眉还是蹙着。
元珣看着她这模样，的确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亲手将楚纤纤和沈思婉抓来，把她们一刀刀的剐了！
小荷天然感遭到那道冷冽的目光，她心头格登一下，随后利落的单膝跪下，低头道，“奴婢知罪，请主子奖惩。”
如许防备型的就寝姿式，深深刺痛了元珣的眼。
她试图去了解，但这会儿还是有些后怕。
无人说话，殿内一下子静的可骇。
小荷没接话，她想着本身守了一夜都有些累了，里头两位必定更累。
她只感觉眼皮好重好重，她好累好累，手臂都累的抬不起来了。
常喜小荷应道，“是。”
常喜公公也叹了口气，轻声安抚道，“宸妃娘娘这遭，是祸也是福，待陛下复苏了，必定会更加赔偿她的……里头都那样了，我们再担忧也没用。”
她看到了他那副可骇血腥的模样，醒来后，会不会就此阔别了他……
元珣拧着眉头，苗条的手指悄悄抚上她蹙起的眉尖，之前她睡在他的怀中都是苦涩宁静的，从未睡得这么不平稳。
阿措再次避开，小声道，“不……不要碰我……”
那些尸首全数堆去明月宫的话，明月宫怕是要被鲜血给淹没了。
此次虽未伏尸百万，却也是一百多人的性命。
他羽睫低垂，眼底深处是暗潮涌动的杀意。
想到后半段，元珣的瞳孔猛地一震。
现在的她，就像只小刺猬，缩成一团，暴露满身的刺来，不肯让他靠近。
他强压住那戾气，尽量温和了神采，定定的看着她，“昨夜……朕遭人算计，才会那样。”
浅蓝色的幔帐散了一大半，于那一片未讳饰处透进一些敞亮的光，将帐内的场景照的清楚。
昨夜，他吻她的时候，也是异化着鲜血的味道。
阿措心惊胆战的，越想越感觉难受，眼圈也不自发的红了，一颗心饱涨着酸涩与苍茫。
一顷刻，关于昨夜的影象纷繁涌上脑海。
那绵长炽热的吻，让她将近堵塞，像是在天国里沉湎。
就像是入了魔一样，血红的眼，狰狞的神采，就像要把她给拆吃入腹。
她在怕他，在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