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十三先拿起一幅甲来,细细看了,见无破坏,便交给陆婷。陆婷猎奇,亦看那锁子甲,由细钢丝打成小环,捶打扁平,再用更小之钢环穿缀而成。本这锁子甲制作就费工吃力,用如此小号钢环打制,更是不易。陆婷穿上,见是那马甲款型,轻浮随身,毫无滞懈之感。这甲精密,遇外力锐器,如匕首、轻剑、短刀、流矢,刺而不破。劈砍又得数环庇护,精钢不竭,绵绵化解这劈砍之力。以是,捅、刺、划、砍,虽外力强而使罩甲之人筋肉有损,但毁伤不大,疼痛、淤青罢了,且普通无有外伤。但遇得那重斧、重剑、马刀、马槊、火铳、棍棒等重物火器或钝器,则没法防备。加上此甲简便,以是此甲暗害、行刺乃好防具也。
本来这石锁部下,没费很多少力量便劫得那巨量财物,心下甚喜。赶紧赶着车马回到盗窟。这石锁之寨,也本身起得个名字,唤做:欢愉寨。原这普通府兵,大多粗人白丁,胸无点墨。只道人活着图个欢愉,目前有酒目前醉,哪管得长远。但这盗窟只靠掳掠,却垂垂行不通起来。盗窟有原有四百兵士,忍不得苦,走的走、逃的逃,去了那一百五十余人,石锁脾气粗暴义气亦不甚禁止。怎奈粮草渐少,这二百多人,去夺那四周县镇,亦无能够。四周小村,村民不是入了清竹寨,便逃到外埠,此地人丁愈渐残落。抢个把外埠客商,十年九不遇之事。眼看不能支撑,却忽听大家报,劫到十车粮食。把个石锁乐得七魂出窍、五魄升天。便亲身来到寨口,查抄货色。
白十三笑道:“婷儿好见地。我这甲,只护得那胸,腹关键脏器,旁人看不出来,是暗甲。若满身着甲,则行动不便,亦让别人看出。”说罢又拿起鱼腹剑,陆婷细看那剑,却无刃,只是个手掌宽度的木柄,似两片木头贴在一起制成,火线一小裂缝,侧面似有一按钮。心想这剑锋倒是在那里,莫非藏于这裂缝当中?
石锁看到这车马之上,并不客商名号,心中不免猜疑,便问那喽啰:“这货色是甚么客商的?”
白十三和陆家父女叮咛世人本日凌晨安息,次日寅时做饭,卯时连续解缆向那金沙镇而去。
“晓得如何操纵这剑否?”
那苏大姐唱个喏,和着那马大婶,搬着兵器、衣甲下去了。
“我现在我一车队,车共十架,装满粮食,我要你从那西坡前颠末,可敢走这一遭?”
世民气想也是此理,便依石锁之意而行事。果然到了傍晚,亦无人讨要。石锁便将那九车粮食充做军粮,剩下一车,带个几亲信,押到金沙镇,筹算销赃行乐去了。
“薛虎,我现有一秘密之事,拜托与你,你当务必办好。”
白十三道:“苏大姐,你手女兵你自以为邃密无能的有多少?”
随后,白十三又让小六子将那马大婶、苏大姐叫来。半晌,二人已到,作揖拜过寨主及陆家父女。
苏大姐赶快道:“蜜斯不必多礼,我那十三姐妹,定能保得蜜斯安然无事,就算拼得那性命也不让蜜斯受得半分伤害。”陆婷听了,心生打动。内心深思这盗窟之人,轨制有方,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大家相爱相护,抢先完成任务,真是那白寨主管理有方也。
那喽啰点头不知。
马大婶道:“是,寨主。”便下去取那衣甲、兵刃了。过了一阵子,只见两个乡勇搬着一个大箱子走上厅来。想来倒是那“锁子甲”、“鱼腹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