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芳儿如此一说,肖猛心下又迟疑起来。若说繁华,自家虽是官宦出身但确是比不上吴家。不过亦非豪门。想男儿平生,若一无所长,二无所强,便有繁华,亦不能保守。止自强不息,方能万年基业不倒。但这芳儿,真真是珍惜得不能自拔,看其落泪之相,愈发不幸而让民气下不忍回绝。
且说肖猛一起之上,遇贼、遇奸、遇盗,现又遇得美人,都能勇于抗争,突破心魔,现前路已无停滞,一起乘风破浪,直奔金沙镇而来。诸位听客,话先打住,让我为世人表一表孟伦、梁如二位豪杰。这二人又有何传奇?且听下章分化。
金里正笑道:“肖豪杰为何如此说得?想是在这业州城内,过了两日浮华日子,吃了糖醋桂鱼,便看不起这粗鄙之食品了?”
肖猛听了,心下大愧,道:“多谢金老仗提示,我身在此中,亦是不知。现终究了然此生所愿,再不会心神不定了。”
闲言少叙,次日,肖猛早早醒来。叫了一名船行伴计,奉告其等船开了,再将此锦囊送与海龙庙南面三街坊“繁华胡同”吴府蜜斯。伴计知了,点头称是。肖猛又找到至李子方,申明来意,今早便可出行。李子方听了,顿时安排海员动身。这沙船早已补给、补葺结束,只待拔锚。世人上得船去,船便拔锚升帆,进入内河洛江而飞行。再看业州,似仍在睡梦当中,只要街灯尚明,模糊传出海龙庙普济寺钟声。肖猛见天气尚早,空中还可见模糊明月,想想芳儿,恐怕此生再不得相见,叹了一声气。但心下愈是果断。船帆鼓起,缓缓向西而去,半晌以后,业州再也没法见得。肖猛现在心静如水,同那条船,一齐向金沙镇进发。
肖猛听芳儿说与本身一同去,方一心动,又心想只是儿戏之言。不敢多呆,便与二人又乘小舟回到园内,和吴老爷、芳儿、春花告别而回。芳儿亦将肖猛此事奉告爹爹,吴老爷胸怀弘愿向,叹其是真豪杰也。心下愈发想留住这后生,为本身所用,也好有个担当。
但梦中所托之意,格外了然,肖猛心想,是该做个了断之时了。因而从房中取了纸笔,写了一封信来。那信写道:
“这……”肖猛听得此话俄然,一时不好应对,想想道:“实不瞒芳儿,我肖猛碌碌平生,只想有个弘远出息。上了此生栋梁梦,下安天下万子民。想这‘仁学’,以没法实现抱负,唯有‘治学’心机才是治世良方,若不去拜得名师,究其底子,哪有学成之理?吴老仗虽是厚爱鄙人。若拿平生之胡想止去换得经商繁华,亦非本意。实肖某不敢从命。”
令妹吴柳芳亲鉴:
肖猛道:“有何事情?”
肖猛自知犯了错事,缓缓走至李子方面前,道:“李管带包涵则个,我与故交聊得鼓起,一时竟忘了开船之事,怕是误了李大哥之事,如果如此,不消再费事你了。你现在便返航也行。我自行寻路去那金沙镇。”
直至沙船行远,船行伴计才将锦囊送与吴府,芳儿心想,肖大哥说本日一早便给我动静,却等至这番时候,还见不得人影。我便本身去寻他罢。还未筹办好马车,但见一伴计来此,说是肖猛有信送给吴柳芳蜜斯。春花赶快将信收好,赏了伴计几个铜板,伴计拜谢后归去了。
吴老爷道:“这肖猛倒不是个无情之人,只是其胸怀天下,志向高远,恐有了你乱其心志,迟误了成才之路也。我儿,虽是你与他无缘,但亦显现其豪杰之果断决计矣。虽是我这乘龙快婿不成,但亦为这世之绝学‘治家’添一虎将,有此豪杰定大治天下,这也是我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