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方士笑道:“将军不会杀我,我之人头,便如草戒,弃之不成惜,倒是将军赫连家属时下危矣,何如将军却还蒙在鼓里。”
皇甫方士挑眉道:“独一胆识?”问后再言:“东州大地,能人辈出,鄙人俄然想起一人,不知将军觉得蜀凉朝国师荀仲如何?”
皇甫方士点头。
半晌后,只见一人夺出帐门,昂首四下张望,一番无果后,方才返身入账。
赫连阔眼神陡厉,“凔啷”拔剑,武蛮身快,闪身挡在皇甫方士前,皇甫方士轻笑道无妨,直面赫连阔。
武蛮在后突问:“他能胜利吗?”
赫连阔闭眼感喟,满面绝望,昂首忽道:“先生所指,就是那慕北陵?”
皇甫方士道:“此人粗中有细,大事可成。”说完转面面对武蛮,道:“我之身份,还望武蛮兄弟保密。不然会为北陵招来杀生之祸。”
皇甫方士道:“鄙人事主姓慕名北陵,乃现在扶苏关第一将军,来时我主便说,只要赫连将军能斩下风门廷项上人头,可助将军介入全军,坐上这军队大将军之位,将来更愿与风家永久结好。”
扶苏关中,慕北陵与孙玉英聊坐高台,看火线夜色,轻咂对饮,夜风微凉,他冷不丁打个寒噤,心念皇甫方士和武蛮,只觉食酒有趣。
且说漠北大营外,险山半腰一处隐蔽大石后,武蛮与皇甫方士埋没于此,大营伏于脚下,百顶军帐麋集蹙立,二十余顶帐前立有将旗,聚目细寻,离得比来一面将旗上鲜明雕刻“赫连”二字。
张广宽领命步去。
皇甫方士暗松口气,道:“很简朴,让风家得不到这份功绩。”说时以手抹颈。
赫连阔道:“带兵者风门廷大将军。”
赫连阔说了声“好”,言道:“既然如此,先生便归去等信,事成之时,我会以暗号奉告。”皇甫方士谢过,语气对而拜下,赫连阔悄悄下山。
过的小一会,赫连阔猛拍胸口,道:“我敬先生大能,本日之邀,鄙人接下了,不过也请先生记着承诺。”
武蛮会心,双指轻夹箭矢,手掌微震,雷声渐显,手腕轻甩,双指顺势投出,箭矢似流光般激射而出,稳稳没入赫连阔帐中。
赫连阔反应过来,仓猝点头,到:“小子有眼无珠,不识璞玉,还望两仪先生莫要见怪。”
慕北点头表示,问道:“可见皇甫先生和蛮子返来?”
赫连阔道:“蜀凉大国,国主天骄之选,国师荀仲,更有不世之材,是我辈敬佩之人。”
赫连阔闻言大笑,道:“戋戋职位,何足挂齿,尔等莫不是觉得我乃权势之人?如此看重阿谁位子?再说那慕北陵,戋戋统领,有何权力出此大言?”
武蛮侧身让开,皇甫方士走上前,拱手道:“赫连将军。”
皇甫方士反问:“以将军之见,鄙人如何?”
入夜子时,漠北营中火光通亮,武蛮趴在巨石上,忽见一人影登山而来,几个纵跃便至山腰,似那灵猴轻巧。几息之间,那人落至身前,细目打量,此人身高逾九尺,着束腰皮甲,发髻墨黑,凤眼丹口,脸庞棱角清楚,似白面墨客,却藏虎虎生风之威。
武蛮问道:“他会来?”
好轻易解开孙玉英心结,已至下中午分,张广宽返来,带来几大包毒粉,多数为软骨粉。是夜,西风起时,关中将士乘风施毒,漠北大营就在关外,毒粉悉数覆盖大营。
皇甫方士笑道:“这是天然,将军愿助我主,鄙人也愿与将军永久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