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长孙澹强撑精力站立在书案前,房遗爱稍感惊奇,心道,“他这是要作诗啊?想来应当是见我之前的打油诗有些俗套,这才想从诗词上找回场子来。”
望向房遗爱,长孙澹冷哼一声,手捂小腹冷言道,“久闻榜首书法诗词当时一流,鄙人明天特来请教请教。”
见长孙澹想要作诗找回场子,一旁的林修文记得抓耳挠腮,暗想,“跟何足道比作诗?这不是耗子舔猫的鼻梁骨,你得儿要嘬死啊!”
一众生员见长孙澹被“何足道……”杀得大败,之前长孙澹口出大言在他们心中形成的怨气顿时全消,眼下一个个起家列席,凑到房遗爱身前问起了好。
见长孙澹眼望棋盘喃喃自语,林修文惊出了一身盗汗,暗想,“彼苍保佑,他可别疯喽,要不然长孙国舅还不得把我吞了啊!”
面对谢仲举的提示,房遗爱轻笑一声,不置可否,“贵差,此人连番逼我,我若无动于衷岂不是成了任人拿捏的匹夫?”
得知房遗爱心中所想,谢仲举黛眉攒簇,冷哼一声拂袖就此作罢,退到房遗爱身后不在理睬这位被她“监督的工具……”了。
见长孙澹被打油诗气得吐了血,谢仲举面色降落,走到房遗爱身侧,低语道,“凡事留一线才好。”
沉默半晌后,长孙润灵机一现,忽的想起了候霸林之前所朗读出的打油诗。
此言一出,沉吟在败棋情感下的长孙澹蓦地昂首,双眸中阴鸷之色展露无遗,“作诗?”
想清楚此中利弊后,林修文三步并作两步,赶紧登上高台,差人端来一杯温茶,筹算让积郁难消的长孙澹顺顺气儿。
一众生员见长孙澹要与“何榜首……”比试诗词,心中都抱着“关公面前耍大刀……”的态度旁观长孙澹,脸颊上尽是不屑、轻视之色。
还未等长孙澹开口呵叱,一心想找回场子的长孙润大袖一挥,骂道:“老匹夫,休要多管闲事!”
长孙澹背靠座椅,瘫坐棋盘前,手抖如筛糠指着棋盘,喃喃道,“我跟从教员习学“烂柯……”近十载,到头来竟比不过何足道偷学山野老媪的棋路,好笑,好笑。”
一旁,林修文见长孙澹输棋后竟然口吐鲜血,饶是他对这位大言不惭的狂徒有些怨念,但长孙无忌的公子在国子监吐血,这恐怕也是他没法承担的大祸。
说完,长孙澹好似入魔普通,望着棋盘苦笑不跌,任由长孙润如何安抚安慰,也涓滴没有反应之意。
“是啊,是啊。若明天手谈之事鼓吹出去,天下文人试子必然将榜首奉若魁首。”
台下,房遗爱正在对生员们的夸奖一一拱手回应,见长孙澹二人走下高台,不由心尖微颤,暗想,“他们两个这是要走?应当不会就此作罢吧?想来也不似长孙家的脾气啊!”
候霸林之前诵念过了打油诗,第二章“文抄……”诗词还未曾念过,目睹长孙澹兄弟不明就里,房遗爱倒乐的扮猪吃老虎,想看看长孙澹的才调究竟如何,“好,长孙公子请。”
站在台下,长孙润搀扶着长孙澹径直站在书案前,仿佛一副“先输不算输……”的架式。
听着世人的夸奖声,房遗爱按舒胸中闷气,心想,“如果能够获得天下文人试子的支撑,想来我头上的欺君之罪已经消了一大半了!”
“是啊,作诗!”见长孙澹神态奋发,长孙润顾不上窃喜添油加醋道,“何足道之前固然以咏梅诗名震长安,但本日他写的打油诗敝履在前,六哥只要写出一首有关围棋的诗句,信赖以你的才气绝对能够压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