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心中叫骂一声,“真是一个杠头!”
话说一半,王有道停口不语,听得房遗爱云遮雾绕,仿佛置身于迷魂阵中普通。
“尽在本宫一念之间?”
房遗爱一串儿妙语连珠,说得邹应龙胸中气结,抚髯道:“焉能如此。”
房遗爱点头思忖,过了好久,这才悄声道:“岑懋存亡无关紧急,只要别攀扯出旁人便可。”
“晓得了。”申念行含笑点头,朝着邹应龙的方向努了努嘴,“去瞧瞧那位杠头吧。”
申念行微微点头,含笑道:“老庄学说贤侄也有浏览?这些光阴……特别是本日贤侄韬光韫玉,倒很有避世、思退之意,看来以悟此中精华。”
“驸马变脸变色,难猜本官企图?”邹应龙正起家来,绷着脸道:“邹某忠心报国,只要登闻鼓一条行动可走!”
申念行轻抚长髯,点头道:“此事必然,待会太子爷怕是也要叮嘱老夫一番。只是岑懋此人如此谗谄与你,难不成绩如许放过他?”
“到时登闻鼓一响,三宫震惊,御史笔官如何记录?说太子爷不纳忠告?如此致君王于不贤之地,邹御史本意当是如此?”
耳听申念行私语,房遗爱苦笑道:“邹御史苦读四书五经,倒是有些朴直了。看起来道家三经却也要读的。”
“这祖宗要去敲登闻鼓?这事儿还上瘾了?”房遗爱苦笑一声,拉着邹应龙的手臂,贴耳道:“眼下万岁御驾亲征,邹兄敲击登闻鼓事小,但如此一来岂不是将太子架在火上烧烤了?”
“御史,此事房俊心中感同身受。御史在其位谋其政,但若被奸邪之徒大肆鼓吹,怕是于己于人都不好办。”
合法二人窃保私语,邹应龙单独深思时,内侍臣从崇教殿偏门而入,走到三人面前,拱手道:“三位大人,太子有请。”
“呀!太子监国摄政确有诸多难处,我身为臣子若一而再再而三直言谏奏,未免有欺君之嫌。”
闻言,房遗爱掩面轻笑一声,徐行走到崇教殿正中,蹲在地上,道:“邹兄,何必如此?”
“要遭!”听闻申念行的疑问,房遗爱悄悄咋舌,南华经原名《庄子》乃是庄周所著,而《庄子》改名《南华经》倒是在开元年间,眼下李世民正值丁壮,唐太宗李隆基怕还未出世……
房遗爱目光闪动,将信将疑的道:“王总管,若本宫罢休,皇后娘娘……”
“王有道来了?”房遗爱嘀咕一声,拱手道:“多谢公公提示。”
“怎讲?”邹应龙皱起眉头,说:“高祖爷设立登闻鼓,本就是叫人直言劝谏!”
心中喃喃过后,房遗爱正色道:“高祖爷设立登闻鼓原意御史所言不差,但眼下太子监国摄政,登闻鼓接二连三被敲响,文武百官如何对待?太子如此自处?越王、晋王、吴王如何思忖?东宫国母如何作答?”
“伯父抬爱,小侄不敢当。”房遗爱忙不迭的拱手谦让,心说:“这几句还是先前听环儿、玉儿讲的,我只是如何趸来如何卖,原封不动……”
邹应龙跟在申念行、内侍臣身后,回身对房遗爱拱手告别,以后三人连续走出大殿,见状,房遗爱正了正官衣官帽,将白玉笏板放在衣袖当中,旋即走出了崇教殿。
“这书白痴。”申念行眺望邹应龙,抬高嗓音道:“果然是一副道学先生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