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夫倒吸一口气,咬牙道:“好,好,既然翅膀硬了,你想做甚么便做甚么!我留你做甚?!”
“青黛!”许大夫怒喝一声,“你娘的死只怨她暗里又与那南疆女子相会!外公再跟你说一次,不怨东儒!若梅与南疆女子相会以后,便俄然一病不起,东儒还来不及施救,若梅便放手人寰了,你怎能怨你爹爹呢?东儒跟我暗里说过,你娘之死必然是那南疆女子爱而不得下的毒手,可这些事又怎能让旁人晓得?”
许大夫还觉得这是商青黛一时没法接管母亲的旧事,点头道:“阴阳有伦常,天然是荒唐!幸亏,当时你爹爹差了媒人来提亲,能嫁入灵枢院,是莫大的好处,我天然一口应允。”
“不怨他?他眼睁睁地看着娘亲被人毒死,前面明晓得下毒之人是谁,还持续让这暴虐女人占了本该属于娘的统统!你叫我如何不怨他?!”商青黛眼含热泪,若不是怒急,只怕要滚滚涌出眼眶,“我只晓得,娘常常在爹爹怀中悄悄忍泪,常常拉着我坐在庭中发楞,之前我不懂为甚么,本日,我想我明白了。”
“啪!”
商青黛点点头,没想到本日的杜若措告别事竟如此锋利,她心头又酸又涩,话中有话隧道,“言而无信,何故立世,阿若,既然承诺了阿凉,你我都要做到。”
“我怎会步娘亲的后尘呢?”商青黛冷声反问了一句,伸手牵住了杜若的手,头也不回地朝着大门走去。
“猖獗!”许大夫自知理亏,只能恶狠狠地吼了一声,“你一个外人,凭甚么在这里没大没小的说话?!”
“荒唐?”商青黛颤声问了一句。
“你!”
这人间怎会有断情绝爱之药?
许大夫怒喝一声,“老夫这些都晓得!不消你这个黄毛丫头班门弄斧!”
合法许大夫筹办责问下去之时,杜若端着汤药叩响了房门。
商青黛冷冰冰地看着他,“许大夫想要强留我住下不成?”
本来这丫头一向在门外听了好久,偏生许大夫又不能顿时叱骂她,毕竟杜若的话中已留了台阶给他下,他若不顺势而下,局面会更加尴尬。
商青黛的身子猛地一震,“你说甚么?!”
“……”
“她鬼迷心窍,怎会答允?非论如何劝都劝不醒她,那段日子身子也不如何好,老是昏昏沉沉的没精力,我跟你姥姥看在眼底,疼在内心,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换做是她商青黛,不能与阿若相守一世,该是如何的绝望?又怎会俄然喜好上别人?
“青黛,你这是甚么话?!”许大夫瞋目一瞪商青黛,“你娘亲的死,不怨东儒!”
杜若学着方才许大夫的话,接着一字一句隧道:“不顾嫡妻重恙在身,耽搁药石最好时候,是为不仁!死者已矣,却在身后妄议别人错对,是为不义!古语有云,以德服人,许老爷夙来德高望重,该当不会做这类不仁不义之事,是不是?”
“以是,你从不信赖我说的话,从不信赖娘是被齐湘娘害死的,对不对?”商青黛绝望地看着外公,点头再点头,“我还觉得,是我太率性,那么多年来把怨气都洒在你们身上,我彻夜来此,本来想好好地对你说一句对不起,外公。可没想到,本来,我一向都没错!”泪水涌出了眼眶,“齐湘娘是毒害娘的凶手,那你跟商东儒都是虎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