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青黛跪在了杜若身侧,笑然面对母亲的墓碑,“娘亲,你说,我嫁给阿若好不好?”
此生不负,白首不离。
商青黛颇是惊奇地看了看商东儒,总感觉爹爹如此似是有诈。
“家门不幸,无药可救!”商东儒握拳狠狠一骂,快步走入了灵枢院大门,一抬眼,便瞧见了含笑不语的齐湘娘。
所幸,书堂开端讲课之时,丫环小厮们多数在前庭,以是两人一起谨慎翼翼地跑入后院,并没有赶上甚么闲杂人等。
杜若牵过了商青黛的右手,两人相视一笑,密意凝眸。
杜若柔声道:“我带你去把伤口洗濯洗濯,然后上药包扎一下,你瞧,帕子都沁红了。”杜若心疼非常地牵起她的手来,吻了一口伤处,“听话好不好?”
本来,欢乐到了极致,也是会热泪盈眶。
“娘子。”杜若柔情万千地唤了她一句。
“是,服从,夫君。”商青黛心暖非常,凑到了杜若耳畔,低声道了一句,“只亲一下可不敷,还是疼。”
“你!”商东儒本想叱骂几句,可商青黛并不给他这个机遇,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女儿牵着杜若走入了灵枢院大门。
“我来就好。”杜若心疼地摇了点头,拿出帕子给商青黛扎住了伤口,正色道,“我不准你再伤了那里!”
商青黛红着脸颊,嫣然一笑,“夫君,阿若。”
齐湘娘点头道:“夫君海量,忍是要忍,可我们也不能被动行事。”
商青黛白了她一眼,嗔道:“水苏真没有说错,你真是呆……”惊觉杜若搂住了她的腰肢,商青黛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杜若的唇便狠狠地吻在了她的唇瓣上。
此次换做杜若牵着她的手,拐过回廊,走向了孤院深处的那座孤坟。
“既然唤我夫君了,那可要听夫君的话。”杜若俄然轻咳了声,当真地开了口。
“嘶……”
“还不快去听课?”商东儒不悦地喝了一声。
“夫子!”
“跟我来。”
杜若怔怔一笑,却没有任何表示。
商青黛的房门被蓦地开启,又被仓促关好。
商青黛愕了一笑,昂着头笑道,“那也要看是好话,还是好话了?”
夫君如此,夫复何求呢?
“夫子,谨慎被野草割到手了。”杜若一面帮着商青黛拨蛛网,一面叮嘱商青黛谨慎些。
商东儒怒声道:“我恨不得顿时把杜家那兄妹逐出灵枢院去!”
商东儒点点头道:“不错,我这就派人快马去接岳丈大人来灞陵。”
冷风缓缓,莎草窸窣。
商青黛牵着杜若的手缓缓走在灵枢院的回廊中,并不急着让杜若进书堂听课。
“是啊,这些日子,我们齐家会极力给陛下续命。”
这可贵的令媛良宵,又怎能错过?
商青黛看在眼里,心疼非常,她摆布扒开蛛网,眼眶不由红了起来,“凉薄!无情!娘亲,是孩儿返来迟了。”
商青黛凉声道:“世道不平,暗箭难防,院主若无叮咛,我们这就退下了。”
商青黛含泪轻笑,“那这只呢?”她拿出了锦囊中的另一只银镯子,不等杜若答复,她已认出了那镯子上刻的是蓼蓝叶,喃喃笑道,“本来是青黛。”
商东儒悄悄握紧了拳头,不想与商青黛辩论,他看向了杜若,“杜若,我晓得你的手在路上受了伤,未免世人说我灵枢院不公,以是,这返来的试炼就先搁几日,你且先出院持续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