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就等夫君的好动静了。”齐湘娘笑然说完,偎入了商东儒的度量,眼底飘起一丝讨厌的目光。
“我来就好。”杜若心疼地摇了点头,拿出帕子给商青黛扎住了伤口,正色道,“我不准你再伤了那里!”
“银镯为证,白首不离。”
“好,只要能治好陛下,那我这国丈之位就安定了!”
冷风缓缓,莎草窸窣。
商青黛看在眼里,心疼非常,她摆布扒开蛛网,眼眶不由红了起来,“凉薄!无情!娘亲,是孩儿返来迟了。”
更未想到,阿若竟会在娘亲的墓前,与她共约三生。
“好。”杜若羞然一笑,点点头。
夫君如此,夫复何求呢?
商青黛跪在了杜若身侧,笑然面对母亲的墓碑,“娘亲,你说,我嫁给阿若好不好?”
这一年多来,这里无人打扫,杂草横生,蛛网各处,像极了田野的荒墓。
“阿若……”商青黛泪眼看向杜若。
“夫子!”
“你方才想送我甚么?”商青黛舒眉轻笑,俄然停下了脚步,看向了她。
杜若情不自禁挺起家子,贪婪地点吻着夫子的唇瓣,丁香小舌不时缠向夫子的舌尖。
商青黛凉凉地一笑,“本日并无我的针灸课,院主只怕是管太宽了。”
“他如何能够如此对待娘亲?”手侧的痛意怎比心头的痛意,商青黛凄然看向那座长满了杂草的孤坟,“娘亲,孩儿返来了,别怕,孩儿这就帮你把这些野草蛛网清理洁净。”
“娘亲为凭,此生不负。”
杜若柔声道:“我带你去把伤口洗濯洗濯,然后上药包扎一下,你瞧,帕子都沁红了。”杜若心疼非常地牵起她的手来,吻了一口伤处,“听话好不好?”
本来,欢乐到了极致,也是会热泪盈眶。
“夫君如果真如许做了,这不是给了杜家分开灞陵的来由么?”齐湘娘劝了一句,“如果杜家悄悄分开灞陵了,你我另有甚么筹马逼青黛入宫啊?”
商青黛愕了一笑,昂着头笑道,“那也要看是好话,还是好话了?”
杜若恭敬地对着商东儒一拜,“是,院主。”
商青黛颇是惊奇地看了看商东儒,总感觉爹爹如此似是有诈。
商青黛含泪轻笑,“那这只呢?”她拿出了锦囊中的另一只银镯子,不等杜若答复,她已认出了那镯子上刻的是蓼蓝叶,喃喃笑道,“本来是青黛。”
杜若怔怔一笑,却没有任何表示。
与此同时,晨钟已过三响,书院当中已响起了门生们的朗朗读书声。
杜若将手中树枝放在一边,只感觉有些倦然,她抬手一抹额上的汗珠,笑然对商青黛道:“夫子,你瞧,是不是好些了?”
商青黛红着脸颊,嫣然一笑,“夫君,阿若。”
此次换做杜若牵着她的手,拐过回廊,走向了孤院深处的那座孤坟。
杜若会心一笑,“我想换个处所送你。”
“去那里?”
杜若牵过了商青黛的右手,两人相视一笑,密意凝眸。
商青黛拿起那只银镯子,牵过了杜若的左手。
“夫子,谨慎被野草割到手了。”杜若一面帮着商青黛拨蛛网,一面叮嘱商青黛谨慎些。
两人都红了眼眶,泪花噙在眼底。
商青黛脚下一个踉跄,两人双双颠仆在了荒草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