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心头悄悄一惊,这几日这类挠心慌乱的感受,便是相思病么?
“哎!小若,我要的是花灯!”陈水苏抵赖了一句,但是脸上早已高兴地笑开了花。
“师婶!”陈水苏笑眯眯地揪了揪莫氏的衣袖,“你是不晓得啊,灵枢院的端方可多了,小若本来就呆,去了几日,天然话便更少了。”
“这孩子……”莫氏担忧地一叹。
陈水苏赶紧戳了一下杜若的肩,道:“小若,你可别是总在悬壶堂发楞啊,我听明天师婶的口气,多数还觉得你害相思病啦!”
“走……咦……我们还是不要去了……”陈水苏俄然停了下来,脸上贼兮兮地笑了开来,“夫子是有约啦。”
“呵,那这盏灯,就送给商蜜斯当作谢礼了,我呢,就先去赴约了。”
“殿下慢走。”商青黛说完,忽地想到了甚么,“殿下,如果今后青黛有所求,殿下可愿应允?”
说完,陈水苏勾住了杜若的手臂,对着杜若盈盈一笑,“小若,现在可不是在灵枢院,你也别绷那么紧啦,来来来,我带你出去看花灯!放松,放松!”说着,陈水苏对着莫氏点头一笑,“师婶,放心,我包管,返来的小若定是个活蹦乱跳的小若!”
“那青黛就先谢过殿下了。”
杜若悄悄一叹,再次看向西城的方向,不发一言。
杜若问道:“那水苏你要我如何感谢你?”
“可不是,前几日一向住在夫子房间里,瞧她每日那么用心照顾我们,足见院主夫人是多想赶我们两个走。”陈水苏正色说着,“这几日没有瞥见夫子,也不晓得她好不好?”
“是啊,若儿是个学医的料,可我家这水苏,可就是个贪玩的小女娃了。”陈中放声一笑,“我但是恋慕得紧,师弟你有个如许爱学医的女儿。”
定是在乎那丫头可有乖乖保养身子,才会有如许的幻听吧?
“师兄都发话了,娘子,请。”
“呵,商蜜斯太客气了。”
自打杜若回到悬壶堂,却比往年沉寂很多,常常望着西城的方向,一发楞便是半晌。
杜若吸了吸鼻子,转过了身去,冷静地往悬壶堂走去。
“夫子她如何了?”陈水苏美滋滋地嚼了一颗糖葫芦,嘟囔道,“莫非被夫子要去吃了么?”一边说,一边吧唧吃得欢畅。
“你本来就呆,笑起来就更呆了,我没有说错啊。”陈水苏嘟囔一句,又美美地吃了一颗糖葫芦,笑然挽住了杜若的手,“小若,走,我们去跟夫子一起看花灯!”
杜若早就看懂了陈水苏的心机,她点点头,悄悄地走向了卖糖葫芦的老爷爷。
“这……”
这可算是大逆不道?
杜若悄悄地看着花灯最深处,那边有她最驰念的人。
莫氏安慰道:“孩子总归有孩子的设法,已经有若儿来吃学医的苦了,仲儿就由着他吧。”
莫氏摇了点头,担忧地探了探杜若的额头,“你这孩子,这是如何了?成日像丢了魂似的。”莫氏不敢问的是,杜若在灵枢院这几日,但是相中了哪位同窗,小小年纪便惹上了相思病?
宋王殿下,面若冠玉,豪气逼人,如许的谦谦君子,定能给夫子一世暖和,一世安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