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吸了吸鼻子，转过了身去，冷静地往悬壶堂走去。
陈水苏看杜若没有回声，当真地端住杜若的脸，严厉隧道：“如果让师婶晓得你我在灵枢院过得战战兢兢的，定不会让我们再学医了。你如果让师婶认定了害了相思病，师婶定也不会放心你持续在灵枢院学医的。”
“是，是，是，小若最乖了，夫子喊吃甚么就吃甚么，喊吐纳就吐纳……”陈水苏脸上的笑容俄然散去些许，她凝神道，“别说是你，这几日我也担忧夫子。”
陈中看着杜如风与莫氏垂垂走远，不由轻笑自语道：“师妹还是当年的师妹啊。”
这可算是大逆不道？
商青黛接过了燕云深送的花灯，却模糊闻声了陈水苏的声音，她下认识地四下看了看，却没有瞥见阿谁小丫头的身影。
杜若回过神来，惊诧道：“娘？你唤我？”
杜若点头，“那夜实在我买了糖葫芦，只是路上夫子她……”
“哎！小若，这灯都没看一盏，你等等我！”陈水苏没想到杜若会俄然转成分开，赶紧大喊了一声，“小若！”
“唉！”
“夫子。”杜若脸上终究闪现出多日不见的深深笑意。
“这……不太好吧？”杜若游移了。
以是，本年悬壶堂的除夕夜，比往年要热烈了很多。
“我杜如风的女儿，我懂。”杜如风扶住了莫氏的肩头，“别看若儿年幼，实在她比其他同龄的女娃要更懂事。她若不是医痴，当初背穴位图之时，早就哭闹放弃了。”略微一顿，杜如风拍了拍莫氏的肩头，“若儿，是个学医的料。”
杜若愣了愣，赶紧道：“娘，我很好啊。”
对夫子的相思……
“殿下不也帮我我么？”
“若儿仿佛是有苦衷？”莫氏终究忍不住问出了口。
夫子……本来……真的……喜好宋王殿下……
莫氏忧声道：“我总感觉若儿此次返来有些奇特，我担忧她情窦初开，怕是看上了灵枢院中的哪位同窗了。”
杜若嘴角微微一抿，覆上了她的双手，“水苏，感谢你。”
杜若点点头，“我晓得了。”
杜若悄悄一叹，再次看向西城的方向，不发一言。
“当真晓得了？”陈水苏揉了揉她的双颊，“可别又发楞了哦？”
杜若早就看懂了陈水苏的心机，她点点头，悄悄地走向了卖糖葫芦的老爷爷。
本年，云游四方行医的陈中特地来灞陵拜访师弟佳耦，顺道也瞧瞧爱女陈水苏这些日子在灵枢院可有用心学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