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慌乱地抬起脸来,商青黛暖和的手已落在了她的额上――她脸上笑容一僵,眉心微微一蹙,疑声道:“奇特,那药丸的药性不该有如许烈,为何你会俄然烧成如许?”
“对不起……”
“我……失礼了……”杜若仓猝抬起脸来,对着商青黛赔罪道。
“把头抬起来。”
“你留在这儿。”她俄然凉凉地开了口。
“蜜斯,人也送到了,我们真的该归去了。”阿满焦心肠提示了一句,“蜜斯这风雪天你只穿了件暖衣,如果冻坏了身子,小的可挨不住院主的惩罚啊。”
商青黛在心头默念了一句小丫头的话,嘴角勾起了一个会心的笑来,她一步踏入房间,“不错。”
“青黛。”
“我叫杜若。”
“我的名字里也有一味药,叫……”
“咳咳。”杜若抱着药箱跳下了马车,北风吹来,她不由又轻咳了两声,缓了口气,便看向了阿谁农家男人,“快些带我出来救人吧。”
“给你这个。”商青黛暖和的手指牵过了她的手来,把本日给她吃的暖身药丸一瓶地放在她的掌心,脸上倒是可贵暖和地笑了笑,“每日睡前服上一颗,你的手足就没那么凉了。”
商青黛却浅浅一笑,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来日方长……”
“现下风雪正急,我送你一程吧。”商青黛正色说了一句。
“不是甚么?”商青黛倒是想把话听完。
杜若这一次倒比商青黛说得快,这句话说完,她感觉本身似是又失礼了,赶紧噤了声。
“谢……”
她,浑然不觉。
“爹爹……他不是……”杜若想开口解释甚么,可话说了一半,又感觉似是没有需求,便又低头不说话了。
“只是甚么?”商青黛只感觉这小丫头实在是特别得很,说话老是只说一半,惹得人总想逗她把没说完的话说出来,“实在灵枢院并不是高不成攀的圣地,我跟你彻夜都一样,一样都是雪夜中的出诊大夫。”
“病人就要听大夫的话,我向来不喜好病家一个劲地伸谢,以是……”
“留在这儿。”商青黛又说了一遍,当冰冷的眸子看向阿满,阿满只好闭嘴缩在了马车边,看着蜜斯一小我走入了那户农家小院。
此时的杜若悄悄地凝睇着她的侧脸,冷静地在心头唤了一声:“商……青黛。”
“不怪药丸,是我……”
“商蜜斯?”农家男人感觉有些汗颜。
“白叟家病发之前,可受过甚么刺激?”杜若略有些稚气的声音缓缓问道。
杜若又咬了咬下唇,“我只是……”
“小丫头,你叫甚么名字?”
“堂堂七尺男儿,错了便是错了,这个时候为何还要把错归咎于别人呢?”杜若缓缓说完,转头看了一眼榻上眼泪汪汪的老妇人,“白叟家,你放心,你这病会好起来的。”
“孩……孩子……”老妇人老泪纵横地伸手抚上了农家男人的后脑。
农家男人赶紧扭过身来,对着榻上的老母亲接连叩了好几个响头,“娘啊,孩儿错了,孩儿不去赌坊了,再也不去赌坊了!”
“杜女人,你就如许走了?”农家男人惊声问道。
阿满俄然勒停的马儿,掀起车帘来,“蜜斯,到了。”
商青黛饶有兴趣地看了看她,“小丫头,哪一个才是真的你呢?”
杜若听到“大夫”两个字,心头的严峻略微散去一些,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