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那里?”
微乱的心跳在胸臆间仿佛擂鼓,若不是外间的风雪俄然大起来,吹得檐角的铜铃叮铃作响,只怕这两人不晓得要沉默到甚么时候?
“是……”杜若低头应了一声,挪了挪身子,紧紧缩着贴到了冰冷的墙上。
陈水苏叩响了房门。
“是。”
“是。”陈水苏吸了吸鼻子,点头站了起来,感觉膝盖甚疼,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听着商青黛的脚步走近,杜若的心更是慌乱得短长,下认识地缩了缩身子。
“谢……”
商青黛瞥了一眼她,“归去本身给本身上点膏药,用我前次教你们的针法刺几针,有活血之效。”
陈水苏已在房外跪了好久,她终究比及商夫子把房门翻开,急声问道:“夫子,小若她……现在可好些了?”
“记性这般大,明日醒来,我要先考你彻夜教你的穴位位置。”
杜若只感觉脑海当中忽地一片空缺,眼底心头垂垂浮起的影象只要面前的夫子商青黛,竟呆呆地僵在了那儿。
“啊……”
“阿若,你为何就那么怕我呢?”
杜若点点头。
她指尖垂垂挪动,来到杜若掌心四周,“这是劳宫,往腕心走,那是大陵……”她忍不住往杜若那边悄悄打量了一眼,瞧见这小丫头竟听得那般出神。
商青黛只感觉心口被甚么给狠狠一压,闷闷地,酸酸地,那么多年来,灵枢院向来没有见过如许倔强的门生,更没有呈现那么痴迷医道的门生。
“是。”陈水苏点点头。
“你去帮阿若把行囊都清算过来,这些日子她必须留在我这里保养,等她好些了,再让她回你那儿去。”
“起码在灵枢院学医这三年,我商青黛的弟子,可容不得别人欺负一分。”
“是。”
“是。”
清冷的声音一如既往,杜若下认识地猛地坐了起来,一口气没缓过来,忍不住又收回一串狠恶的咳嗽。
眉梢带着一丝笑意,商青黛安然闭眼,忽地感觉怀中环住的小丫头仿佛一团暖暖的火焰,不知何时,她经年来的心霜,悄悄溶解。
“不是的……我……”杜若的小脸一片通红,她吃紧地揪住了商青黛的衣角,“我不是阿谁意义……”
“是。”
“咚咚。”
商青黛坐了下来,看了一眼房中的灯火,问道:“你怕黑么?”
杜若眼圈微红,竟是那样的楚楚不幸,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微微地缩了缩身子。
商青黛看得内心微微一涩,不敢多瞧她,快步走到了房门前,将房门打了开来。
商青黛给杜若掖了掖被角,“如果你不惯与人同睡,那我先命人搬个坐榻过来。”说着,她便站了起来。
“彻夜……我不该……”
“嗯?”
“嗯。”
“夫子,您的簪子。”
“啊?”
杜若倒吸了好几口气,又恭敬地对着商青黛一拜,“我进灵枢院,并不是来养病的,夫子,本日的课程,我不想落下。”说完,她抬起了脸来,一双带着泪光的眸子水灵灵地,是那般地当真,“夫子,我没事的,请夫子教我本日的功课吧。”
商青黛不敢想下去,她冷静地走到了书案边,淡淡道:“你坐下听吧。”
是心疼她么?
“我……我……”杜若想解释,但是又不晓得如何开口。
待陈水苏走远,商青黛将房门关好,再回身将杜若的行囊放在了书案上,径直走向了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