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我是谁......不首要,”温画将他望着,风韵在薄云雾色中愈发显得清雅无双,她莞尔一笑,眸光直直落在他身上:“于我而言,知己一人便够了。”
“怀穆真人,此话何来啊?”温画绽放个天真的笑容。
这一幕如此吊诡又如此令人震惊,温画几近想长笑一声,可胸腔中却悄悄迸裂出一丝决然的冷意与血腥气,她眸色倏然冰冷下来,唇边却携了丝饶有兴味的笑意:“若我想杀了令徒呢?”
她会如何看他!她会轻看他么?
******
清风拂过,竹叶喧哗,华飞尘冷静站在远处,周身仿若笼了一层深重的寒气,他向来安然处之的表情仿佛正被人用斧凿一点一点敲出扭曲的裂缝。
被囚禁思过峰锁仙阵的人,无一不是犯下没顶大错,阵法里有消磨修为的法界存在,但是锁仙阵消磨的不但仅是修为更是表情,抵挡不能,乞助不能,明显自在触手可得却仿若天涯。
那人到底是谁!为何能与她这般密切相处!
只见一名竹色长衫的男人手里拎着一条鱼飞奔过来,他挽着一双裤腿,脚上沾满了泥巴肮脏不堪,黑发被打湿贴在肩膀上,俊美的脸庞带着大大的浅笑,暴露少年般玩皮的得色。
华飞尘悔过至此,温画也不好多说甚么,便道:“华上君言重了,烈风将军的灵骨无缺无损,本君也不会为此事过量难堪星野宗。”
溥灵看到了温画,仿若看到救星,喜极而泣道:“温画神君,是溥灵错了,溥灵不知天高地厚对烈风将军不敬,神君,求您帮我向师父求讨情,求他放了我和师兄吧。”
“此处是思过峰吧。”
不料温画提早万年前的旧事,华飞尘点头,望着峭壁上的那副刑具,目光仿佛也回到了当年:“那血煞妖星身负上古戾器鬼月姝,星野宗身为十一重天的法律者,必须诛杀,以免仙界乃至洪荒受那妖星的搏斗。”
“那么,”温画垂下目光,缓缓道:“我静候佳音了。”
星野宗在天境以南,若入夜便可看到万里银河,而思过峰是星野宗最高的一座山岳,视野极广,只是这里是十一重天奖惩有过者的处所,森严厉穆,即便有上佳景色也无人情愿上去赏识。
华飞尘被她看得有些不安闲,心头出现出无穷的发急,他伸脱手仿佛想要触碰她,温画看着那段纯白的衣袖,竟是这般一尘不染。
影象带着浓烈的血腥气退了下去,温画凛然的目光添了一抹惺忪与疏懒,她回身望向思过峰的云海,悄悄道:“本君开个打趣,上君的美意本君心领了,不过令徒已经收到了奖惩,本君也该获得人处且饶人。”
风铃谷只剩鸟鸣啁啾,一片竹叶悄悄落在温画的肩头,温画将竹叶拿在指尖把玩着,发觉华飞尘的目光一向在她身上,也不点破,只是道:“华上君应当晓得,本君此次前来星野宗是为了烈风将军灵骨一事。”
那声音凄楚万分,纵使铁石心肠之人听了也忍不住放了她吧。
“上君的意义是......?”
华飞尘如画的端倪中是坚不成摧的信心与决计:“只要我突破化臻之境便可成为上神,彼时,我会与你并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