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圣几人,是一早将周庆和田大从赌桌上揪下来的,揍的时候端庄下了狠手,那周庆的牙都被敲下来两颗,左半边脸坟起两指高,肿得鼻歪眼斜。
周庆不傻,虽晓得本身拗不过这很多人,却到底不肯等闲服软,昂首道:“你……你凭啥让我摁指模?你又不是官府……”
小媳妇晓得他这是真给气着了,揉揉鼻子,上前去替他抚了抚心口,软声道:“主张是大圣哥出的,我最多就是共同他一下,他是你兄弟,你找他说去,别光骂我呀!再说,明天这事,莫非另有别的处理体例?我晓得多少有些不铛铛,可我真没体例了,你让我不管芸儿的死活,我做不到。”
他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身后的百十围观者中,便有人拍起巴掌来,大声道:“文秀才,说得好,像个爷们儿!”
“我那里是怕你把费事惹回家?你这丫头太不知轻重,我担忧你……”
那田大只觉满腹委曲,一叠声嚎叫:“不关我事,是他说要卖女,我才答允了替他牵线,现在这事儿不是还没成吗?我不管了,不管了还不可?”
对火刀村里的老长幼少来讲,有热烈不看会被天打雷劈,劳累辛苦或是心境烦躁时,能不花铜板瞧上一台好戏,不啻为人生一大乐事。
“我不是有你吗?”花小麦嘻嘻一笑,伸手想扯他的袖子,却被他一掌拂开。
庄户人家手上都有劲儿,周庆那身子骨又是早被酒泡得发软,吃不住打,也连连哀告起来,摆手道:“我不卖了,给我钱也不卖了……”
又有另一个婶子指住田大问春喜:“这姓田的我见过,不是我们村儿的,敢是帮着叫价来着?”
花小麦一早推测此事轮不到本身来奉告他,见他一脚踏进院门,忙将小核桃往孟老娘怀里一塞,拔脚就往房中跑。
打谷场上,此时已是喧闹得要翻了天。
文华仁将那张纸捡起来,安妥收回怀中,咬了咬牙,抬了抬下巴道:“我知本日之事名不正言不顺,不免会留下话柄。你若不忿,大能够去报官,我与你在那公堂之上,当着县太爷的面,一章一节说个清楚。即便是要吃牢饭,我总归不会让你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