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月娇没推测花小麦会随春喜一块儿来,欢乐的了不得,扯住她一个劲儿问长问短,没健忘连带着将她腹中娃娃的景象也探听一番,一张脸笑得花儿普通光辉。
“可不是?”成勇不假思考地一点头,“这些工匠,满是那姓郑的小子带来的,说是已经一块儿干活多年,在芙泽县是出了名的技术好,为人也还算实诚。固然不免还是要占点小便宜,可……依我说,过得去就行了,倘若真将他们拘得太紧,铁了心一点好处不给,谁还肯一门心机替你干活儿?”
巴拉巴拉,提及来便没完没了。
花小麦这下子便全明白了,不由得有些焦炙,皱起眉头来:“如此说来,这事儿你一向都晓得?你如何也不奉告我?你……”
孟老娘这个婆婆,你别希冀她会给你好神采,或是对你说好听话,牛脾气犯起来,生生能气得人肝儿疼。但她那一份体贴,却向来都是实实在在的。
“你来看看。”她从矮柜里翻出一大包银耳,直直送到花小麦面前,带了两分邀功的神神情,洋洋得意道,“你冯大娘本日进城,我特地托她捎返来的,一朵朵的又肥又厚,多好?再瞅瞅这色彩,金灿灿黄澄澄,标致吧?咱家虽不愁吃穿,却也比不得那起大富大贵的人家,你现在怀着孩子,恰是该补身子的时候,燕窝之类的物事太贵,犯不着花大代价来购置,倒是这银耳,吃了一样很有好处。我已炖上一盅,过会子你可得老诚恳实地都给我吃下去,这不是为你,是为了你肚里的娃,晓得不?”
“去了一两回。”孟郁槐把那盅银耳汤端来给她,随口道,“有成勇哥在那儿替我们盯着,咱都算是费心。我去瞧过两趟,发明进度还挺快,最重如果,那些匠人们,干活儿是很经心的,并没有一味赶工不顾吵嘴,以是我想……”
成勇转头往身后工地上一指:“木工一共四个。泥瓦匠们打土基、砌墙,这一头那几个木工便脱手,将那些个不消太讲究尺寸的家具先造出来,也好省些时候。郁槐兄弟不是筹算来年仲春里搬新家吗?满打满算,另有四个来月,中间还得放几日假,由得工匠们回家过年,挺严峻呐――不过,你问这个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