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有很多她存了一年的收藏,多数是坛坛罐罐的物事,她也不要人帮手,一股儿脑地全搬去背面园子里。
花小麦盼这日已盼了好久,几天便与孟老娘号召过,这日是要在稻香园里忙一整天的,凌晨起家,喂饱了小核桃,便慌镇静张往铺子上去。
偏生那文秀才,对此好似不如何在乎,常常闻声了,也不过嘿嘿笑两声便罢。周芸儿给世人笑话得浑身不安闲,跑去跟花小麦告了两回状,却不想她那徒弟也是不管事的,不但不帮着她,反而伙同春喜腊梅一块儿编排她,闹得她怒也不是笑也不是,最后只能往厨房里躲。
“七月二十?应是……没甚特别事,你要干吗?”孟或人唇角忍不住朝上勾了勾。
自打她和文秀才的事落了定,这铺子上的人便见天儿拿他两个打趣,特别这两位嫂子,也不知是不是嫁了人生过孩子,甚么都用不着顾忌了,更是甚么话都敢往外吐,一提及来便没个完。
两人冷静朝前行了一段路,孟郁槐便转头盯着花小麦的胳膊瞧了瞧:“对了,我倒忘了问你,你这手可有大碍?原筹算从省会返来就领你去瞧大夫,谁想竟给丢到了脚后跟,你也没嚷嚷疼,现在究竟是如何样?”
孟郁槐记得与花小麦有约,这日便将统统首要事都排开,下晌不过未时末刻便离了连顺镖局,一起快马回到火刀村。
“行。”孟郁槐瞟了前面的花小麦一眼,低头冲他驯良一笑,“我们归去和弟弟玩,好不好?”
……
他这也算过家门而不入,径直从自家门前颠末,直奔稻香园,在大门口蓦地刹住了脚。
地里的番椒收了,还是将大半运去两间铺,自家留下小部分做种,剩下的那些,则按例拿出来卖。
“可不是?”春喜噗嗤一笑,“今儿早晨,有人要纳福了。”
春喜也在旁帮了句腔。
腊梅含笑瞟她一眼:“本来嚜,你徒弟在园子里忙成那样,摆了然今儿我们这铺子是要派上大用处的,你留下来岂不碍事?那你要不肯意听我们说你,也成,要不……你跟我们一块儿出来瞧瞧,你徒弟在干吗?”
接下来几日,孟家倒是好好儿忙活了一阵。
周芸儿摆布没法,又被她两个攥住了胳膊,只得一步三转头地跟在她二人背面蹭进园子里,周环绕了一大圈,才在竹林的小厨房里觅到花小麦的踪迹。
现在的稻香园在桐安府也算名声清脆,很多人都晓得这间食肆着名的是以番椒入菜,那一股辛辣滋味,浓烈而又过瘾,令人尝过了便忘不了。别的食肆故意效仿,却无法眼下这年初,番椒委实不好买,各式探听之下闻知火刀村里有很多人家都种这个,便纷繁赶了来,买种的有之,运归去做菜的也有之,一来二去,不但是姓孟的一家,几近全村的番椒都顺顺铛铛卖了个精光。
“腊梅嫂子!”周芸儿顿时臊了个大红脸。
“这……不好吧?”周芸儿略有点游移,“她是店主,在铺子上做甚么都行,我们那里管得了?”
花小麦抬起胳膊在他面前晃了两晃,嘿嘿一笑:“本就没伤着筋骨,只是用得过分有些劳损罢了,我们在省会玩了两天,踏结结实放松了一回,我便已无甚感受——喏,昨儿我不是还在铺子上忙活了一天吗?如果还疼,我那里能撑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