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让吉利送去了省会。”花小麦嘻嘻一笑,对劲洋洋道,“她与我拉家常,我也同她讲客气,我还聘请她得闲来稻香园走动走动呢,归正不过是说说罢了,有甚么难?”
“嗯,你还挺机警!”花小麦翻了个白眼,“以是呢?头先芸儿来找你,明显白白是带着体贴之意的,你可好,冷着一张脸,倒好似她欠了你二两银没还,叨教你这是在拿她撒气?有甚么话不能当头劈面说清楚,非要摆神采膈应人?”
周芸儿扁了扁嘴像是要哭,却毕竟是生给憋了归去,深吸一口气,怏怏地退到门边,瞧见花小麦,便低叫了声“徒弟”。
这时候恰是下午,日头晒得暖烘烘,庆有等几个伴计都趴在饭饭店儿大堂的桌子上打盹儿,花小麦则和孟老娘一起,抱着小核桃在荷塘边晒太阳,冷不丁听到一串细碎的脚步声,回过甚,就见宋静溪领着两个丫头跟在春喜身后,正和颜悦色地冲她笑。
文华仁低头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不住地用手揪扯泥地里钻出来的野草,周芸儿站在他身边,神采有点怯怯的,低声说着甚么,只因离得太远,实在听不清楚。
不等他说完,花小麦便打断了他的话:“你当我瞎啊?还不说实话?”
与番椒一样,这玩意儿在现在这年代,还算是个奇怪物,吃过的人可未几,宋静溪这份礼,不成谓不重了。
那荷包鼓鼓囊囊的,瞧着很有点重量,多数里头装着金银锞子之类的物件。花小麦推让一番,也就谢过她,不动声色地与她聊些闲话,并未曾主动问起她的来意。
“我那里是拿她撒气?”文华仁涩涩地点头,“我是……算了,我也无谓解释,要如何想,随你的意吧。”
孟郁槐勾唇一笑,搂搂她的腰:“如何,还是感觉我们走镖的靠得住?”
花小麦的确哭笑不得。
花小麦与韩虎二人坐着又闲谈两句,很快,那老刘便从冯大娘家的地里返来了,说是已晓得了那番椒的病根在那边,只要摘去枯叶,再去城中买药兑水喷在田间,好生照顾着,十天半个月应是就能规复如常。
她是认定了宋静溪不会真的跑来火刀村,但是这世上的很多事,本来就是不会遵循人的志愿来生长的。
那么……
“我没……”文华仁缓慢地溜她一眼,剩下的话就没说出来,自顾自又扯了一把野草,在手中揉得稀碎。
“那当然,就文秀才那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孱羸样儿,拿甚么跟你比?”花小麦不假思考地点了点头。
“你且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