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耐烦与文秀才绕圈子,干脆爆豆子普通脆生生隧道:“傻子都能瞧出你和芸儿之间是如何回事,我这做徒弟的,就更是内心门儿清。这事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相互都有那层意义,你一个男人,不主动把事情挑明,莫非还让她这女人家开口?该说的话你不肯说,别的男人对她成心,你却又躲起来拈酸吃味,真有出息啊你!”
番茄?
花小麦与韩虎二人坐着又闲谈两句,很快,那老刘便从冯大娘家的地里返来了,说是已晓得了那番椒的病根在那边,只要摘去枯叶,再去城中买药兑水喷在田间,好生照顾着,十天半个月应是就能规复如常。
“我如何挑明?”文秀才长叹一口气,“考不上功名,还穷得叮当响,身无长物——我晓得芸儿并不在乎这个,可我又怎能让她随了我刻苦?不瞒你,那话在我喉咙里噎了好久了,可不管如何,我张不开这个嘴。”
“那当然,就文秀才那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孱羸样儿,拿甚么跟你比?”花小麦不假思考地点了点头。
话说,那牵红线的月老,不是向来很有分寸吗,远的不说,单单她与孟郁槐的这桩婚事,不就很靠谱?可那老头好端端的,如何将周芸儿和文华仁系到了一块儿?
顺手就从青荷那边接过一只荷包,塞进小核桃的襁褓中,各式称只是一点小意义,切莫推拒才好。
大姐,您那桃源斋开了那么久,见天儿地和人打交道,莫非不晓得甚么叫场面话?不过随便客气一句罢了,谁能推测您竟真的跑了来?有事就说有事呗!
这时候恰是下午,日头晒得暖烘烘,庆有等几个伴计都趴在饭饭店儿大堂的桌子上打盹儿,花小麦则和孟老娘一起,抱着小核桃在荷塘边晒太阳,冷不丁听到一串细碎的脚步声,回过甚,就见宋静溪领着两个丫头跟在春喜身后,正和颜悦色地冲她笑。
文华仁也没回声,闷坐半晌,站起家来看看日头,一声不响地去了前边大堂。
说着,又转过甚去看小核桃,惊呼起来。
她心中这么想,面上倒是千万不会表示出来的,忙着让春喜送茶和点心来,将宋静溪让到石墩上坐了,笑着问候,说些“这一起可顺利”之类的应酬话。
“你且去忙吧。”
花小麦被文秀才的态度气得不轻,晚间见到孟郁槐,便少不得扯住他抱怨了一通。
一本性子胆小,受了委曲不敢说,另一个呢,又是个酸秀才,蠍蠍螫螫不利落,真真儿急死人!
不等他说完,花小麦便打断了他的话:“你当我瞎啊?还不说实话?”
……
“宋老板,好久不见,您怎地俄然来了火刀村?”
花小麦低头朝那筐子里扫了扫,唇角便微微翘了起来。
孟郁槐勾唇一笑,搂搂她的腰:“如何,还是感觉我们走镖的靠得住?”
“先出来吧。”花小麦冲她笑笑,一径行至文华仁身边,找了块洁净点的处所坐下来。
花小麦虎着脸,狠狠剜他一眼,没好气道:“行啊你文秀才,长本事了是吧,方才那是甚么态度?芸儿一个女人家,面皮本来就薄,你还撂脸子给她看——她都要哭了,你没发明?”
这也算是了了一桩事,花小麦得以松口气,含笑同他伸谢,想留他吃顿饭,无法那老头各式急着要走,唯有将他和韩虎两个送出门去,转过背,立即便去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