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麦昂首看她一眼,抿抿唇角:“我就是感觉有点不当啊……”
花小麦从未曾听过他用这类语气说话,心中很有些不悦,强自按下肝火,略一思忖,冲他微微一笑。
“安然叔您就别跟我卖关子了,直说不可吗?”她抿唇冲潘安然一笑,“说出来,让我也欢乐欢乐呀!”
这话一出,潘安然面色便有点欠都雅,本来笑得志对劲满。这会子一张脸倒是垮了下来。
珍味园买卖的确红火,但酱料这东西,是老百姓过日子少不得的平常之物,即便是再贵,难不成还能卖出天价去?现下那酱园子里,最贵的一种酱是八十文一坛,那还是因为当中用了很多贵价干海货的原因。其他酱料,却大略都是三四十文高低――七百两的买卖,也就相称于一次过要交出上万坛的货,那两个客商莫不是筹算把酱料买归去泡澡?
“有甚不当?”孟老娘阴着脸没好气道,“反正老娘闲着没事,干脆便听你干脆干脆,免得你又跑去找郁槐,给他添费事,他这阵子可忙得很!”
花小麦望着他的背影摇点头,在前院里坐了半晌,也起家去了堂屋,将小核桃从孟老娘怀中接过来,也不开腔,冷静捏住他胖乎乎的小手缓缓摩挲。
“您没事吧?”她的确不敢信赖本身的耳朵,摸索着想要伸手去碰孟老娘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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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两?这……仿佛有点不大仇家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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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麦哪管他现在是何心机,不紧不慢地又问了一遍。
……好吧,潘安然这番话,仿佛也能说得畴昔。可她内心为何总感觉有些不结壮?
她话锋一转,淡淡地笑着道:“您也别忘了,说一千到一万,我才是珍味园的店主,我过问铺子上的买卖之事,莫非不是天经地义?”
花小麦将茶碗推到潘安然面前,见他一脸藏不住要溢出来的得意,不由垂首暗笑。
“您还没奉告我,那二人给了定金未曾?他们既不是本地人,想来该当不会在桐安府久待,到时这酱料,又该如何运送?”
珍味园在省会当中。也有几笔四五百两的大买卖,可那是酒楼一整年的订单啊,怎可相提并论?
孟家这新房方位选得恰好,春日里阳光温暖,将大半个院子都笼在了明晃晃的日头里,晒在身上暖洋洋的,种着花草的泥地披收回一股平淡枯燥的香味,呼吸间非常熨帖舒畅。
孟老娘低头想想,竟是破天荒地点头表示附和:“这倒是,这事儿搁在我身上,归恰是想不到那么多。不过,或许人家做买卖的,对商机感受格外灵敏,特地同店家探听了也未可知?”
花小麦点了一下头,却一时没有作声。
花小麦一愣,随即腮边笑容立即敛去两分。
“我这不是心想着,你刚生了孩子没多久,恰是手忙脚乱之时吗?”
他一面说,一面端起茶碗来抿了一口,言之凿凿道:“人家不就是想从中赚个差价吗?大处所来的人,穿得那叫个富丽,一看就是手头充裕的,不差这两个钱!他要买,咱就尽管将这酱料做出来就是。至于他筹算如何运归去,运归去以后又预备如何措置,这和我们有甚么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