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否见见那位汪徒弟?”陶知县眼睛都亮了,“他要回故乡,我请他帮我也带些茶叶来,不知他可情愿?”
“这茶是汪徒弟从故乡带来的,本地怕是买不着。不瞒您说,那汪徒弟也嫌我们桐安府的茶叶不敷甘醇,策画着比来就要回故乡一趟,再带些好茶来。”孟郁槐有点抱愧地摇了一下头。
柯震武早就在心中考虑好,要在这一天,当着世人的面,将连顺镖局交到孟郁槐手上。
仲春初二,连顺镖局的春酒宴准期在稻香园里开了席。
他的目光缓缓地从世人面上略过,终究落在上首位的陶知县脸上,感喟一声:“暮年间我总感觉,就凭我行伍练出来的身子板,在这一行中干个二三十年不在话下,却那里晓得,此人啊,到了年龄,还真就不能不平老。说来不怕你们笑话,早两日我一时髦起,在院子里耍了套棍法,不过一盏茶的时候,就累得呼呼直喘,差点闪了腰,搁在畴前,我那里能想到本身也有这么一天?如果镖局没有个靠谱的人接办,我就算是挣命,也得死活撑住了,但既然现成有郁槐这么个无能结壮的后生,我也便能够安放心心肠养老了。”
这春酒宴对于镖局而言,是每年里最为首要的一桌筵席,请的都是常有买卖来往的票号、商户,以及与柯震武交好的朋友,在城中很有些申明。目标天然是为了给一整年的买卖打下杰出根本,而本年此次,却又有些分歧——他们特地将陶知县,也请了来。
日子就在二人有点没头没脑的慌乱中,垂垂畴昔了。
至于花小麦,或许是被她这类情感影响,也有点惴惴不安起来,将本身关在厨房里,一门心机地揣摩着,筹算做两道吃了长力量的甜食点心,以备不时之需。
自这日始,孟老娘和花小麦两个,一下子就繁忙起来。
“可不是?”赵老爷在柯震武肩上拍了拍,“我说老柯,你都把镖局交到郁槐手里了,除了他,也没人能让你更放心,还在这里发甚么愁?你就踏结结实回家歇着吧,得了空和我一块儿踅摸点好吃好喝的,才是端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