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追逐不及,只得任由荨儿走掉,本身则对着那满地碎瓷瓦片大皱其眉,口中骂了一句,只得作罢,下山又去搬了一缸,酒钱天然只能算在本身头上。
一起健步如飞,酒缸偏也未曾偏一分,路上行人早已见惯,但还是忍不住赞叹连连。
李白恨得牙痒痒,何如荨儿修为高深,本身引觉得傲的青莲诗术,在她面前竟然不堪一击。
间隔酒坊另有一半路程,李白忽觉周遭涌过来一片寒意,周身顿时一颤,几乎将酒洒了出来。
转头看时,只见右边小道上一道青影飘但是来,手持长剑,对着李白肩上酒缸刺来。
李白收回气剑,探身再看,冰块原封不动,莫说被斩断了,其上就连一条划痕也未曾有。
用火烧也无果,李白又催动体内清气,按在酒缸上,源源不竭注入,过得半晌,不但酒冰未能熔化,反而差点把酒缸撑破,董老伯见状连声惊呼,李白方才调休。
想起那夜月下独酌悟出的气剑之法,能直接洞穿顽石,就连潘若晨那柄能力绝伦的巨剑,亦能一击打穿,不想这冰块竟坚固如此!
桌上也是杯盘狼籍,无人清算,李白皱了皱眉,又想起后山松林中遇见的坤夫人,叹了口气,独自走到那块巨石旁坐下,倚靠着睡了一夜。
果不其然,走到一处转角时,荨儿又从石碑以后蹿了出来,不由分辩,举起长剑便朝李白肩上酒缸刺来。
“好耶!”董夏闻言大喜,眼中几欲放出光来,鼓掌喝彩,又蹦又跳找贺章去了。
因而先用荆布糯米堵住剑孔,又将酒缸抬到炉灶之上,架起火来烧。
董老伯瞧着面前一大缸酒冰,气得脸上红一块青一块,道:“小子,虽说这两个月你替老朽赚了很多银两,但你也不能变着法儿整我啊。这一缸酒好歹也能卖五两银子,你叫我卖这些冰块给谁?”
“哎,你可把稳点,这酒缸也值五十文呐。”董老伯大急。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听闻酒坊内董老伯喊叫,在外边背华南经的贺章和董夏也跑了出去,见满缸酒冰,两人大眼瞪小眼,只觉非常风趣。
李白心下一片惨淡,再要禁止已来不及,只闻一声闷响,长剑刺入酒缸中,荨儿口中大喝一声,左手抵住右手持剑手腕,送入一团寒冰之气。
李白将酒缸放下,指着荨儿,气到手指颤栗,道:“你、你凭甚么两次糟蹋我的酒?”
已近子时,七月的峨眉山不但没有炽烈之感,反倒凉意嗖嗖,李白一起下山,被冷风吹得酒意醒了大半。
“哐当!”被李白丢出的酒缸坠地,回声碎成了渣,三百余斤美酒悉数流进了峨眉山的地盘当中。
当下凝集清气,在指尖变幻成青色气剑,缓缓探入酒缸内,纵横各切了一道。
只得悻悻背着被冻成冰的酒,迈步回了峨眉酒坊。
李白却不答话,靠近缸口瞧了瞧,只见满缸酒尽数被冻成了冰,寒气直冒,心中对那青衫女子修为更平增了几分惊惧。
旋即将长剑抽出,那酒缸虽破了一个洞穴,但却并无酒水溢出。
李白心中大凛,那使剑人却蓦地收住剑势,身形立定,一身青衫,黑纱蒙面,似笑非笑地谛视着李白,恰是昨晚遇见的荨儿。
电光火石间,李白干脆和此人拼了,双手丢了酒缸,舌吐诗决,青莲迸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