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珏眯着眼,见他只盯着莫秀秀不肯说话,百里流云又道:“秀秀若死,我亦去死,如果小侄当真死在先生眼下,不知先生又该如何向我父交代?”
百里流云企图与宁书讲事理,却不晓得宁书底子就不熟谙“事理”二字。
“秀秀!”
“谁说没有?”崔珏低声道:“三百年前,玉女教的教主玉生烟就曾练到过第八重。”
“那就好。”捏动手中的瓷瓶,百里流云强笑,“如果你死了,恐怕秀秀也是难以活命。”
抖了一动手指,百里蓦地想起了幼时被崔珏援救的那一幕。“当真死不了?”
他没故意,当然死不了。
“驻颜术?”紧盯着崔珏的五官,百里流云皱眉道:“不是说那就是一本练不成的邪术吗?”
“那就先杀了他,再去魏王府。”捏动手中的彻骨针,宁书看向了百里流云。
“秀秀……”崔珏低声默念,看着她那张与或人如出一辙的脸,他轻声问道:“安君坊的云瑶是你甚么人?”
遮着心口上的阿谁血洞,崔珏轻声道:“不知这位女人可曾听过驻颜之术。”
面前拂过了莫秀秀的白发,百里流云神采暗淡。
莫秀秀此时正在打理她那一头如雪的白发,见百里流云带着一个血人返来,她忍不住叫了一声:“流云!”
“没说不救。”百里流云将他父亲都搬了出来,崔珏只得无法道:“只是那七日醉狠恶的很,小生也只能谨慎尝试。如果不可,你就只能去阎门求药了……”
“如何了?”
“秀秀中了毒。”转头看了一眼莫秀秀,百里流云低声道:“是阎门七日醉,先生如果不肯脱手相救,秀秀将必死无疑。”
百里流云楞了一下,随后又堕入了沉默当中。见两人不再说话,莫秀秀便想先替崔珏看看伤口。她才伸脱手,百里流云就惶恐的抓住了她的皓腕。
由莫秀秀包着旧伤的百里流云噎了一下,“人又不是我伤的,你凭甚么还要杀我?”
“好。”百里流云点了头,等他话音落地,清查到此的宁书也破门而入。握着腰间的宝剑,百里大呼:“甚么人?”
崔珏点了点头,道:“死不了。”
“崔先生?”莫秀秀凑到床边,看着还是青年模样的崔珏,她迷惑道:“流云,你父亲的老友……这么年青?”
“我……”百里流云本想奉告她崔珏是身怀剧毒,为了不吓到她,百里只好改口道:“无事,秀秀,你现在身材不好,这类小事,还是由我来做的好。”
“另有最后一重,为甚么她没有对峙下去?”百里流云骇怪,如果对峙下去,那位教主或许就能得个芳华永驻的古迹。
“这个……”百里流云挠了挠头,对于莫秀秀的迷惑,他没法给出一个精准的答案,合法他想要找随便一个来借口来哄了莫秀秀时,躺在床上的崔珏却展开了眼。
崔珏合上眼,道:“因为顾千易。”
百里流云松了手,不过也幸亏他反应够快,在崔珏落地之前,他便从房顶一跃而下。接住了崔珏,他又持续疾走着回了堆栈。
宁书顿了一下身形,虽说心有不甘,但他还是乖乖的收了手。待退到了崔珏身边,他阴冷道:“谁伤的?”
“因为该死。”宁书扯着崔珏的衣袖讽刺道:“连小我都护不住,就你如许还少侠呢……”
崔珏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认出了他就是当年的阿谁傻小子。“谁奉告你驻颜术是一本练不成的邪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