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何夕,见此夫君。-佚名《诗经唐风绸缪》
大周只要一个殿下,魏王天然晓得崔珏指的是谁。让一名美人扶着走下了高位,魏王阴冷道:“本王向来深居简出,闵德既能与你提起本王,想来你也算得上是他的亲信。”
跃过一户人家的屋顶,百里流云下认识的看了崔珏一眼。见他面色惨白如纸,百里流云内心暗道了一句“不好”。
“你是当真的?”姚韫玉有些惊奇,因为崔珏说的还情面,既是要入朝堂帮他。崔珏平生都在讨厌争名夺利之人,他能把话说道此处,怕也是最大的极限了。
“你不懂。”遣退了四周的侍卫,姚驸马握着双手痛恨道:“当初是他害我,我若不能亲手送他去死,他日便再也没有脸面去见素素。”
姚驸马神情奇特,他觉得崔珏会调侃他鄙夷他,却没想到他会问出这番话。过了很久,姚驸马狠心道:“并无。”
“恐怕王爷也只能悔怨一辈子了。”崔珏微微一笑,见他笑的诡谲,姚驸马猛地推了他一把。等把他带到了一片空位上,姚驸马才让人放了他。
就晓得他会如此答复,崔珏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何必呢。”
“你晓得本王?”魏王面露杀机。
闵太子名子安,字闵德。
那几人擒了崔珏,而后又将他带进了京郊的一处大宅里。
才到门边,崔珏又回顾道:“魏王爷,杀了小生你会悔怨的。”
“岳父大人。”年青俊朗的男人对着珠帘后的人影见礼道:“您要见的人,小婿带返来了。”
“谋臣?”勾着嘴角,崔珏持续否定,“姚驸马未免也太看得起小生了,小生说过,小生不过只是一介……”
“小婿明白。”姚驸马行了礼,然后带走了崔珏。
“崔先生?”百里流云摇了崔珏几下,如果崔珏死了,那他这一趟就算是白跑了。想着阿谁还在堆栈等他归去的女人,百里流云不由又咬了牙。他又摇着崔珏,焦灼道:“崔先生,您可千万不能死啊?”
崔珏没有扯谎,但是一旁的姚驸马倒是不信,他走到崔珏面前,低声道:“你若不是亲信,那也是谋臣!”
“我……”姚驸马抖了着嘴角,眼中仍有一丝不忍,“我明晓得你不喜朝堂纷争,可我还是无私的将你拖下了水。本日我又害得你身陷囹圄,若你当真死在了这里,那我余生……”
那一年,他带着病重的楼无伤前去药王谷求药,迷雾当中两人丢失了方向,若不是遇见了姚韫玉,只怕楼无伤连那一年的年节都难以撑到。就算是为了楼无伤多活的那些时候,他也该例外帮他一次。
昂首对上了魏王那双浑浊的眼,崔珏轻笑道:“既已让姚驸马将小生绑来,魏王爷又何必再明知故问?”
“是。”男人招了招手,守在门外的几人便拖着崔珏进了房中。两名婢女上前挑开了珠帘,好让帘后的魏王看清了崔珏。
此时崔珏正被压在地上,狼藉的青丝与大开领口更徒添了他的有力。魏王扫了他一眼,心中又多了几分不悦,“你就是崔珏?”
他本来只是想要会一会闵太子的谋臣,却没想到竟被一口点破了身份。
“崔珏!”姚韫玉惶恐大呼。
“够了!”见崔珏交来回回就只会这么一句,魏王便不想再与他多费口舌,用一根干枯的手指指着崔珏,魏王咬牙道:“拖下去!宁肯错杀,也毫不能给本王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