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珏虽未把这句话说完整,但是宁书跟了他多年,又怎会不知他的情意。
“先生要等的,但是此人?”闵太子用手中的折扇挑起了那人的头发,崔珏却只盯着那人怀中的小箱子。
去查一查顾姒儿的死因。
“恰是。”
“是。”那几人惶恐的冲进雨中,未几时,就将那人带到了闵太子的面前。
旬日以后,宁书终究寄来了一封手札。等崔珏阅过了那封信纸,他便撑伞赶去了西城。
那人并未说话,他抿着干裂的嘴角,将目光落在了闵太子身上。闵太子混迹朝堂多年,天然明白那人的意义,他先是遣退了房中的世人,而后又对崔珏道了别。
“孤不晓得先生口中的姒儿会不会悔怨,但是孤晓得,如果叫先生染了风寒,孤是必然会悔怨的。”
待宁书走后,闵太子方才抬了头。见崔珏面露倦色,他也非常担忧。“先生但是有甚么苦衷?”
宁书回到茶社,神采极其丢脸。他躲过了闵太子,伏在崔珏耳边低声道:“先生,卫国的圣女……死了。”
“崔珏崔先生?”那人展开眼,怔怔的盯着崔珏。
“先生?”宁书拽了拽崔珏的衣袖,脸上也暴露了一丝不安,“您……没事吧?”
话音刚落,他便人拍了肩膀。
除了卫帝慕容渊,还能再行以国葬的,也只要卫国的圣女。
宁书应了一声,见崔珏神采不好,他不由开口道:“先生,要备车吗?”
崔珏偏了偏头,终究看清了来人。“殿下如何来了?”
获得了崔珏的确认,闵太子便叫人将那男人抬进了城。崔珏跟在前面,等那人顺利的进了都城,他道:“殿下就不怕那人是特工?”
“不会。”崔珏持续对付,“殿下随便便可……”
见崔珏只盯着那人,闵太子心中了然,他扭过甚,对身后的世人叮咛道:“还愣着做甚么?还不快去把人带过来?”
宁书籍来想问的是“您不会有事吧”,刚巧闵太子坐到了崔珏身边,这让宁书不得不改了口。
“无事。”崔珏压着声音,而后将手中的茶杯搁到了桌子上。他敛着眼,对宁书道:“你且先下去,去查一查……”
第二日,按着崔珏的叮咛,宁书便直接将那人尸身丢到了东月。好不轻易才处理了阎门的暗害,崔珏倒是又摊上了一件大事。
崔珏不想说,闵太子也不勉强,他解下了腰间的玉佩,放在了崔珏手边,“这是孤的贴身之物,亦是调遣东宫暗卫的信物。本日孤将它赠与先生,还望先生不要推让才是。”
华锦顿了一下,悲戚道:“暴毙。”
他还活着,顾姒(si)儿又如何能够会死?
站在西城的大门外,崔珏透过层层的烟雨,抚着心口低声道:“姒儿,当年你偷了小生的心,现在可曾悔怨……”
“说来也巧,孤方才就在城上,瞥见先生孤身一人,以是便来瞧瞧。”闵太子收了手,轻笑道:“先生这是在等人吗?”
崔珏抖了一动手腕,杯中有滚烫的茶水溅出,他也全然不知。“这不成能!”
“先生多虑了。”闵太子又将玉佩推了归去,“孤并不是想以此来束缚先生,孤只是怕先生会有不时之需。更何况宁书又去了别处,先生身边……总不能连个使唤的下人都没有。”
华锦将那口箱子交给了崔珏,摸着上面善悉的纹路,崔珏沉默了半晌,“顾姒儿……是如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