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到了她眼中的那丝不忍,不二顿了一下,“放不下吗?”
苏沉央撇下净安单独上了望山,固然是一起疾走,但等他赶到鸿蒙观时,天还是已经大亮。
苏沉央转头看着来人,当即惊叫:“伯母?”
见苏沉央也拿梅世章做幌子,不二不由冷脸道:“贫尼晓得。”
苏沉央抿了一下嘴角。
“梅玄机!”苏沉央竭声道:“身材发肤,受之父母。本日你无端断发,他日又该如何对梅伯母交代!”
“不!”晓得劝不住她,苏沉央便对正筹办脱手的不二大呼:“她是宁侯梅世章的女儿,你不能这么做!”
苏沉央对峙不让梅玄机在鸿蒙寺削发,是因为他晓得,一旦梅玄机入了鸿蒙寺,她将再也没有出家的机遇。因为不二……不会再给她出家的机遇。
“苏公子!”不二厉声道:“对于削发之人,贫尼只看缘分非论出身。梅女人丢弃尘凡俗世一心向佛,这既是与贫尼有缘。如果苏公子心中另有怨气,那贫尼无话可说。”
从姚城到京畿,若没有个一天一夜的疾走怕也是到不了的。让一个暴脾气的人一天一宿分歧眼,她不逮谁怼谁,那才叫做奇特呢!
“叫叫叫,就晓得叫!”才从姚城赶返来的梅夫人捏住了苏沉央的耳朵,“我的这双耳朵,就是这么被你给叫聋的!”
不二接了戒刀,看了一眼苏沉央,道:“净空,今后今后,你便是净空,是贫尼的第一十七个弟子。”也将是最后一个弟子。
“谢师父。”梅玄机规端方矩的磕了几个响头,不二眉眼含笑的一一应下了。随后她拿着戒刀,将梅玄机残剩的头发也都剃除。
“娘……”瞥见梅夫人,梅玄机心虚的今后退了一步。
“苏大哥。”梅玄机回过甚,“不要再说了。”
“你晓得?”苏沉央先是惊奇,而后又晃了一下身子,“既然你晓得,那为甚么还敢让她削发?”
“想通了。”她不能再回京畿,也不能去姚城找她母亲和外公,更不能跟着苏沉央去药王谷。以是,她只能在鸿蒙寺削发削发。
“既然不悔,那我便为你剃度……”余音未落,不二就已经拔下了梅玄机头上的梅花簪。梅玄机偏了偏头,在那支簪子即将坠地时,她眼中俄然又带上一丝不忍。
“愿你当真不悔。”不二抓起了她的一缕长发。
梅夫人将肝火转向了不二,这让还站在两人中间的梅玄机略感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