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书桓点头。
徐杰必须去都城,去看看这天下的中间到底是个甚么模样?去看看那李启明到底是谁?
“我要去都城,你去不去?”徐杰再问。
李启明,皇后之兄长,广阳王夏文之母舅,勋贵后辈领头之人,好大的权势!
还要去看看天子何时会死,看看到底谁会即位称帝,必然不能是那吴王夏翰!
欧阳正面色惨痛悲惨:“高破虏,大罪三条,第一条是身为主将却临阵崩溃,弃守大同坚城而轻易偷生。第二条,抗旨不遵,雄师还未过应州之时,陛下圣旨到怀仁命高破虏带兵出城来汇合,决斗室韦,高破虏反而复书陛下,献死守城池堡寨之策,不遵圣旨。第三条,剥削军饷,对麾下士卒辨别对待,导致麾下士气降落,作战倒霉。”
徐杰瞋目:“高将军立此大功,何故还落得这般了局?这朝廷,这世道,另有没有点公允公理?”
这个女子,再也不似常日里看到的英姿飒爽模样。
金戈铁马,国运兴衰,这夏家天下,这满朝文物,这些政治排挤,这些随风旧事。。。
徐杰看得半晌,微微昂首:“云小子,书桓但是你的真名?”
“嗯,传闻!母亲在我影象里,好似只要恶梦中的几个场景,场景里也只要满地血红中母亲无尽的哭喊。”云书桓闭着眼睛,仿佛还想去回想梦中母亲的模样,即便是恶梦,即便是血腥,云书桓也情愿去梦,情愿去回想。因为如果这点恶梦都没有了,那云书桓就再也记不起母亲了。
徐仲,一个还没有获得正式诰命文书的军批示使,拿了一笔军功犒赏与三位兄弟的抚恤,落寞退伍归乡。另有那百十号徐家镇的老军汉,尽皆归乡,此中启事,有没有为自家总兵委曲鸣不平的念想?看着高破虏的了局,心若死灰,再也不肯在军中效死?
这个女子,真的是个少女,比普通的少女高挑,比普通的少女有豪气,此时好似又有平常女子的和顺。
徐杰愣住了脚步,看着云书桓,从床上起来的云书桓,头发只是略微拢在身后,长发飘飘,月光洒在云书桓的脸颊之上,白净非常,另有那只披了件外套的身姿,胸前微微的隆起。
“少爷,夜深了。”
也许阿谁时候,这些军汉,也想不得那么多,而是一个个双目血红,嘶吼沙哑,厮杀不止,不问前路死活。或也想着身后天子陛下另有几十万雄师,等上一等,再等上一等,再拼一番,再熬一刻。。。
大战结束,高破虏斩首抄家,高家男丁,死的死,放逐的放逐,女眷尽数发卖。
徐杰听完这些事,胸口如被大石压住了普通,喘气都感觉困难。
徐杰转头:“嗯,你且去睡。”
也是这一向伴随云书桓的恶梦,让云书桓对于血腥,从未有过涓滴的惊骇。
从那无忧无虑的徐家镇走出来的徐杰,好似一脚踩进了一个大旋涡当中,射中必定。
“你的仇敌还在都城里?”徐杰问道。
少女摇点头:“小时候有个名字,叫淑婉。”
“传闻?”徐杰迷惑问道。
(ps:老祝在之前设想这段故事背景的时候,灵感实在来自明朝土木堡之变,只是那土木堡之变过分惨痛,老祝把过程与结局都改了一下。这也是老祝这本诗与刀为安在架空汗青分类、而不是在武侠分类的启事。江湖与朝堂,这就是诗与刀。想来很多书友也晓得土木堡之变,如果并不体味,有兴趣的书友能够自行百度一下土木堡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