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怪”包含她阴霾的性子,也包含她各种百般的怪癖,比如她从懂事起就向来不枕玉枕,而是要用最柔嫩的桑蚕丝、最光滑柔嫩的丝绸做成的枕头,上面一朵花一片叶子都不准绣,最大程度的包管本身的温馨。
不对――
叶青殊大惊下又去看那丫环,这一看更加感觉那丫环眼熟了,可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她担当了父亲的聪敏,普通的书看上个两三遍也就记着了,说是过目不忘也差不离的,这丫环一副大丫环的打扮,即便是兄长身边服侍的,她也毫不该该健忘才对――
叶青殊和顺闭上眼睛,不一会便听到门口打帘子的丫环低声叫了声夫人,她忙展开眼睛,便见一个瓜子脸的美妇由一群丫环婆子簇拥着进了阁房。
内间更是简朴,除了她身下的花梨木刻芝兰玉树的月洞架子床,只要一张花梨木嵌琉璃的打扮台,打扮台上摆着一个掐丝珐琅的多宝打扮匣。
泪水一重又一重,湿了脸颊,湿了鬓发,也湿了柔嫩丝滑的枕头,她从小就是个怪的,这个评价几近出于每一个见证她长大的长辈以及老是喜好欺负她、冒充她长辈的支其意。
矮几上摆着一套内造的春兰吐芳的甜白瓷茶具,长榻两侧靠着墙一面摆了一架多宝阁,多宝阁上却没有摆放一些小玩意,满满的满是各色册本。
狂喜让她四肢五骸都有了力量,猛地展开眼睛坐了起来!
那美妇人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穿戴玫瑰紫二色金刻丝及膝通袖袄,月白蹙金海棠花鸾尾长裙,梳着堕马髻,斜斜插着一对白玉嵌红珊瑚珠子双结快意钗,神采端庄温和,此时带了几分担忧孔殷,更加显得和顺可亲――
一通慌乱过后,亲眼看着叶青殊吃了药,舒氏才稍稍放了心,眉头一拧,带着几分肝火问道,“那孽障呢?怎地还没来给他mm赔罪?”
那丫环细细替她掖好被子,柔声道,“女人闭闭眼,养养神吧”。
从她的视野来看,劈面是一架四扇花梨木樱草色刻丝琉璃屏风,透过屏风能够模糊约约看到屏风后是一张与屏风等长的长榻,榻上摆着矮几。
她已有二十年的时候没见过舅母,她竟然还是当初送她出嫁时年青貌美的模样!
能被舒氏称为孽障的只要叶青殊此生最大的仇家,她的二表哥支其意,当然,她是向来不叫他二表哥的,而是叫他最悔恨的奶名,快意。
“女人是说大爷?女人放心,大爷已经遣人来问好几趟了,方才奴婢已经让人去通报了,想必大爷一得了信就会来看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