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说大爷?女人放心,大爷已经遣人来问好几趟了,方才奴婢已经让人去通报了,想必大爷一得了信就会来看女人的”。
谨慎翼翼将床边靠枕拿了两个塞到叶青殊背后,扶着愣神的叶青殊靠了上去,又将温着的蜜-水端在手里凑到叶青殊嘴边,“女人喝点蜜-水吧?”
叶青殊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舒氏已疾步走到床边坐下,双手握住她放于床侧的左手,垂泪道,“我的儿,幸亏你安然无事,不然我非得打死那孽障给你赔罪不成!”
叶青殊用过,两个丫环将碗碟收走,那矮榻倒是留下了。
内间更是简朴,除了她身下的花梨木刻芝兰玉树的月洞架子床,只要一张花梨木嵌琉璃的打扮台,打扮台上摆着一个掐丝珐琅的多宝打扮匣。
小时候,她觉得本身是奇特的,是狷介的,是不会在乎世人任何奇特的目光的,更不会因任何人窜改本身。
她这一想就觉头炸了普通的疼,抄本能的伸向额头处,那丫环忙握住她的手,“好女人,这伤刚包好了,可不能用手碰,细心留疤”。
叶青殊一凛,事情不对,她不动声色避开了那丫环的手,四下打量起来,这是一间两进的女子内室。
自从长姐出事,她出于不着名的惊骇,日夜将支其意送的匕首贴身存放,未结婚前还好,结婚后,她总不能带着把匕首躺于本身夫君身侧,便想方设法定制了一个有暗扣的玉枕,入眠前便将匕首藏于枕中,在她毫无所觉、心甘甘心中,她已枕了二十年曾令她深恶痛绝的、硬邦邦的玉枕……
她还活着!
大爷?兄长在族中排行十七,家中婢仆都是叫十七爷的,叶青殊惊奇不定看向容长脸儿,笑容端庄的丫环,倒是看出几分面善来,却想不起来叫甚么名字了――
从她的视野来看,劈面是一架四扇花梨木樱草色刻丝琉璃屏风,透过屏风能够模糊约约看到屏风后是一张与屏风等长的长榻,榻上摆着矮几。
活着!
这时又有两个穿杏黄色比甲的丫环端着两个托盘进了屋,支起了矮榻,服侍着叶青殊用了一碗小米清粥。
伤?她的伤不是在脖子处,如何到了额头?
狂喜让她四肢五骸都有了力量,猛地展开眼睛坐了起来!
支国公府人丁薄弱,几近代代都是单传,到了叶青殊母亲这一代只得一儿一女,便是叶青殊的大舅并母亲,有资格让叶青殊称一声舅母的,只要支国公世子支淳之妻舒氏。
她已有二十年的时候没见过舅母,她竟然还是当初送她出嫁时年青貌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