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这话说得倒像是亲眼所见普通。”罗山远是陈氏的儿子,天然帮着陈氏说话,“那日母亲让七妹拜别,也是母亲担忧她身材的原因,她一出门祖母就落了气,难不成这也要怪母亲了?”
宜宁望着日暮苍山,看到一丝落日的光从瓦檐上落下去,酷寒的傍晚里,只要正堂灯火透明。
如果长女没找他谈过,就这么让了大房倒也无所谓。他不是不晓得大房的那些事,只不过他和老太太一样,想着家宅安然最要紧,以是没有说过甚么。
那他岂不是早就在算计了……宜宁看到她三哥苗条的手指,俄然不晓得应当说甚么。
说的很有事理,陈氏的确该均分炊产。
罗大爷早就跟陈氏说过,他这个二弟没吃过苦,向来都过得一帆风顺。想从他动手很轻易。
陈氏这话的意义,是想让罗宜慧别管。
罗慎远坐在罗宜慧的右手边,淡淡地说:“宜宁,到三哥这里来。”
“大哥说得对,此时分炊的确是不孝。”罗慎远淡淡说,“我们也没有把话说完,分炊并非真的分炊。而是把两家的碎务和田产、房舍分开了算。但是先人的祭奠还是在一起的,也是尽了孝道了。再者分开了算,也免得今后有甚么争论之处,这反倒是家宅平和的体例,实在没有甚么不孝的。在外看来,罗家还是本来的罗家,就算是话传了出去,也只会说罗家兄友弟恭。大伯父觉得如何?”
罗慎远直接问了一向沉默的罗大爷。
林海如则捧着帐本感慨:“本来我们家还挺有钱的啊!”
他现在丁忧,本来朝廷的职位就艰巨了。如果再传了家宅不宁的话出去,让御史参他一本,恐怕有的是他的苦吃。那帮御史可不管甚么青红皂白的,有事没事就去皇上那边上几本折子,多大的官他们都不怕。
他看着罗慎远,淡淡道:“行了,都不消说了。我看慎远的话有事理,的确能够分开过。”
陈氏从没有这么被林海如劈面挖苦过,两人本来都是打暗斗。听到林海如热诚本身,陈氏当然也忍不住了,也拍桌子说:“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我陈家书香家世,岂是你林家那等铜臭贩子能比的!我是为了那点银子,还不是老太太有失公允,传出去叫人笑话!”
但如果想从罗宜慧或罗慎远这里动手,那可就难了。
罗成章看了看罗大爷。
罗怀远嘴唇翁动,半晌才说:“七妹曲解了,大哥一贯心疼你,如何会这么说你呢。只是此时分炊的确是不孝,大哥才说了两句罢了。”
“大嫂这事――”罗成章慢悠悠地说,“我做不了主,你和慧姐儿筹议吧。”
宜宁只是点头说没有甚么,而正堂里的婆子终究翻开了门,罗宜慧牵着她,跟在林海如身后走了出来。
宜宁在旁看的也想鼓掌,长姐程度太高,她如果陈氏,也会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罗宜慧岂会被她不孝两个字被打归去,看着陈氏说:“因着大伯母的一句话,祖母临走前都没有见到宜宁一面。祖母去后,您立即就要把她最爱的孙女赶去荒院住着。我却不晓得,这不孝的名号究竟是该归了谁!祖母又是为了谁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