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看向陈氏:“听闻四夫人出自褚明郡陈氏?世代簪缨的门阀大族,这待客之礼上,还要请四夫人多多指教才是。”
岳欣然这才告别拜别,她回顾看了一眼,偌大的积善堂,这对姨甥身影显得那般形单影只。不但她们,全部国公府的女人,在如许即将溺毙的巨浪面前,都如浮萍。
国公夫人看向岳欣然,眼神中也带着种松了口气的欣喜,成国公巡边之前,出人料想地给世子定下这门婚事,还叮咛她,非论产生何事,都要好好待新妇……谁知岳府临时变卦,换了一名新嫁娘,现在看来,倒一定不是府上有神明庇佑。
这令曾毅大为不测,竟然承诺了……就仿佛、就仿佛对方早有筹办似的!
沈氏嘴上是绝计不平的:“哼,那也要你说的是对的,廷尉署真来了人才算!”
将五公子陆幼安的书房查了个底儿掉,曾毅才来告别,受了别人那般昌大的接待,却做了如许的事儿,纵是身负差使,亦不免内心难安。
陈氏看了岳欣然与沈氏一眼,忍不住抿嘴一笑,向国公夫人一礼:“阿家,我这便命人筹办茶汤。”
过个小关
侍从连连点头:“只是托杜三郎刺探动静,余者皆无。”
岳欣然站在苍茫暮色中,如果,如果她最糟糕的景象难以制止,起码,她也会倾尽尽力,护得她们承平。
沈氏听明白了岳欣然的意义……廷尉署不是要来个官员讲解明白意义才会查书房吗?那便让陈氏端出世家大族那些磨磨唧唧的礼数去好好磨磨对方的时候!便是这些官员能说甚么?说他们国公府待客太妥当殷勤吗哈哈!
沈氏情不自禁瞪大了眼睛:“廷尉署的事,你是如何晓得的?!”
岳欣然:“廷尉署敢这般抓人,又是在‘潭枫寺’……过分偶合,多数来意不善,不成不防。此时全无证据,他们怎能甘心?必是要来府中寻觅罪证的。还请速速将五公子书房中克日手札等一应纸页全数移出,烧毁最好!如若不能,便先放在老夫人处保管!不管如何,毫不能给他们任何机遇将此案科罪!”
她说着她本身的声音也低了下去,五郎已经被廷尉署扣住,那他们国公府真的一个能在朝廷中发声之人也没有了……
沈氏能想到,在场每一个国公府女眷都能想到,岳欣然没有将话说得这么直白,可已经提点到位,如果真如她猜测,针对五公子动手……这是多么险恶的企图!
国公夫人笑道:“你个促狭鬼,快去吧!”
她连连点头,立时起家,苗氏跟了上去,又忍不住再次叮咛:“再是心急也是你身子要紧,你们婢女婆子多看顾着五夫人些!”
梁氏面色惨白,六神无主,苗氏这般叮咛,无疑意味着国公夫人也认同了岳欣然的推断,起码是部分认同……
送走了人,苗氏、沈氏、陈氏、梁氏、岳欣然才从屏风后走出来。
看在昨日岳欣然料事皆中的份儿上,沈氏最后那“胡说八道”四个字终是咽了归去。
苗氏明白国公夫人的意义,一边抚着她的背,一边对梁氏道:“阿家放心,我会陪着阿梁一道去清算书房,护好她的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