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呆呆看着地上那印迹,俄然奔上前去似喜似泣地大呼了一声,然后蒲伏在那道粮迹之旁,以头触,久久不肯起家,那声音带着种劫后余生的狂喜:“俺们有粮的!有粮的!”
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统统诡计在这个阳谋面前都会不堪一击。花力量去防备反倒是不值得。
此时,郭怀军正对这些百姓大声道:“要换粮的!先去换!如果碰到假粮票!先来寻我!我与你们的队官联络,这粮票皆是稀有的!自会为你们寻个公道!毫不会叫你们瞎忙活!再敢肇事,别说干活换粮,都给你们抓到牢里头去!都闻声了?!”
调包在先,方才煽动肇事在后,必是有人策划!
宿耕星哼笑了一声,不待他说话,倒是有人来报:“刘大人求见。”
这仿造的粮票粗糙得紧,不但笔迹不一样,所用笔墨也不甚分歧,只要细看定能看出来。
看宿耕星的神情,岳欣然无法点头道:“罢了,您既不放心,便多看一看吧。”
看着世人垂垂安宁下来散了开去,黄云龙才将他们二人招了过来,表扬自是不必提,详细问了问事情颠末,要他们二人今晚皆要列席例会,黄云龙这才拜别。
好久,起了身的人群不知如何,看着石堡的粮仓镇静中又难掩一点害怕隐忧,窃保私语道:“可那些粮食都进了城啊……”“会有俺们的份儿吗……”
刘靖宇笑得非常热忱:“无妨无妨,那不过只是我等见百姓流浪而心中不忍,现下司州大人既是已经征来了赈灾之粮,不需各地官绅捐赠便可互助百姓,难道更妙!
郭怀军哼了一声:“大点声,到底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
仓促赶来的黄云龙听到这话,一把揪住那问话的人:“你,随便指一辆车。”
问话的人看向好似还是没有绝顶的车队,又喜又惧地喃喃道:“……真的都是粮?”
想来也是,他们这粮票出来才多少日,只是给插手筑路的百姓换粮用,若要仿造,时候紧,粮票却少,并不轻易。
为甚么煽动借着粮票肇事,不就是想趁机掏干镇北都护府的粮仓,叫岳欣然不得不将这些百姓按他们的发起遣回客籍吗!
直到第一辆粮车到达亭州城下,另一头在官道上还是看不到绝顶,这一刻,官道之旁,无数人跪倒在地,一边抽泣一边喝彩,就那样看着一辆辆粮车进入亭州城中,久久不能止歇。
壮子连连点头。
刘靖宇一脸懵逼:?
二人皆是哈哈大笑,话唠才整肃了神采道:“本日之事,必是有人谋算,不然起事绝无如此之急,”他方才已经问了,此事闹大的过程非常仓促,时候底子就没给黄金骑和郭怀军他们解释廓清的说话机遇:“那几个煽风燃烧的我已经派人暗中去盯了,有动静了再同司州大人回话。”
龚明写了一行字:“粮票可有拿出来过?别人保管过?”
无数的人跟着跪在粮车之旁,捧起金灿灿的粮食,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