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郭幕僚含笑看了一眼龙岭太守,做了一个请的姿式。
张清庭一字一句道:“明日,你随我,到陆府上门请罪。”
吴敬苍一怔。
然后,这位靳三爷竟哈哈仰天一笑:“好!好一个陆府!不枉我亲身来此一遭!”他视野扫过陆府的牌匾,落在岳欣然身上:“这份大礼,我记下了!你们陆府高低的人头,临时记下!”
岳欣然闻言,只是一笑:“靳三爷?隔空比武小半月,只去过贵府小院,未能有缘得见,失礼。”
衙役们尽皆哈哈大笑起来。
回到靳府,靳三爷冷声叮咛:“去书房,我要写信往京中……”
石叔语气平平:“大爷说了,不必解释,封书海征粮不成,本不该过此轮考较,空出的州牧之位,朝堂之上诸公已有计算,大中正之位大爷有八成掌控,现在通盘落空,三江著姓凭白失期,朝中树敌。
谁知靳三爷一下车,竟全不客气隧道:“都官人马安在,借我一用。”
“……着靳炜交出云铁玉印,交张清庭,请邢八叔为见证。囚靳炜于黑屋,毕生不得出。”
靳三爷身前,他为数未几的几个部曲如临大敌,个个将身躯挡在他面前,可靳三爷目光凝固,直直看向正中那白衣小娘,只要对方一声令下,立时便是箭矢如雨,铁骑踩踏之局,届时,非论他有再多大志壮志,亦不过一团肉泥。
吴敬苍却道:“可这代价也未免太昂扬,对方手握太多牌面,气疯了不计代价,陆府要如何承担……”
龙岭太守这才真正展颜一笑:“唉,太有劳靳三爷费心了,实是家中一共四子,按书院常例,只得一子可入书院,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恨不得他们个个都能聆听贤人教诲,想必三爷是能谅解的。”
他面上透露惊骇之色,情不自禁看向身边的靳三爷。
宾主谦让间,点起龙岭郡城都官衙役便浩浩大荡直杀向成首县陆府,龙岭太守自会让人知会成首县令,也带上县城的衙役一起……毕竟是本身的亲信,破家的县令,陆府虽是瘦死的骆驼,顺手也能捞点甚么不是?
岳欣然的反应,只是看着靳三爷,神情稳定:“滚吧,老匹夫。下次有命来再说。”
乐大人冷冷看着方才威风不成一世的靳三爷道:“益州高低,只要我大魏王令可畅行无阻,余者宵小乱令乱民,州牧大人皆会清算!”
不为这一口气,她绸缪这番大费周章所为何来?不为这一口气,在魏京窝囊缩着不好?为甚么来益州?
非论郭幕僚心中如何想,现下看起来,这府衙内冰雪溶解,一片宾主尽欢,龙岭太守只道:“些许刁民为粮价锱铢必较还敢肇事,下官已然措置,身为太守,护一方承平本是下官之职,既是那龙首另有小贼不决,先前征粮之时,县令亦报,陆府那十万亩地亦未纳粮,下官便同三爷走一趟吧。”
衙役顿时脚步一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能在郡城中混这很多年,哪个不是老油条,个个口中发苦,这他娘地是赶上了神仙打斗!到底最后如何压根不好说,可如果一个不好,冲得太前,秋后算账却少了他们的!
靳三爷嘿然一笑,郭幕僚立解其意,只笑道:“成国公练军不错,余风犹在,只可惜,陆府无人哪。”
他只缓缓道:“三间。”
邢八叔点头,顿了顿长杖,看向靳炜目光森冷:“你只需向你大兄解释么?混账东西!上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