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个声音全无起伏隧道:“三爷,不必您写信往京中了,老奴奉令带了大爷的信来。”
靳十四郎看着夙来威风的三叔像只死狗一样的了局,再想到本身的mm大好韶华,竟要被送去给一个五六旬的老翁做后妻……不由悲从中来:“母舅!”
一州功曹史,掌管着一州官员任调,乃是真帮手握大权之人。
他大声喊冤连连告饶,早有衙役如狼似虎来堵了他的嘴将他扒了官府,狠狠拿下!神仙打斗不好掺杂,一个小虾米还拿不下吗!
龙岭太守背心冒汗,可他此时已经踩在了三江世族这条船上,再回不得头了!因而,他大声道:“都官听令,给我拿下这些孝子贼臣!”
一个面色白净的官员连连回礼:“先生不必客气。您本是州牧大人座上高朋,下官如何敢当。”
岳欣然却神情悠然,看向阿郑和一众收了长枪弓箭的部曲:“痛快吗?”
送走乐大人,回到屋中,吴敬苍唉声感喟:“为这一口气,值得吗?”
他一一见了礼,心却一点点越来越沉。
然后这位乐大人冷然道:“本官暂代太守一职!现下号令你们,放下兵刃!”
靳三爷难以置信地抬眼去看石叔,对方面孔没有半分颠簸,他脑筋中几近一片空缺:“石叔!石叔!我能够向大兄解释!”
吴敬苍所说实在不错,回益州途中的靳三爷,他的仇恨已经不能言语描述,被陆府一个小女娘这般戏耍,收粮之事大挫败,他被骗往安西都护府便也罢了,可封书海借此翻身,龙岭换了太守,这不是小事,他需求写信往京中,先清算了封书海,那陆府高低剥皮凌迟不过只是时候迟早……
他面上透露惊骇之色,情不自禁看向身边的靳三爷。
乐大人倒是哈哈大笑:“小娘子快人快语!老子早想这么骂了!”
不待这龙岭太守回过神来,乐功曹只上前一步厉声道:“龙岭太守冯江,本官传州牧之令,还不跪下听令!”
阿郑大声领命,看着那些快速逼近的持刀衙役,他只嗤笑一声:“花拳绣腿。”然后他大喝一声:“陆家军安在?”
当靳三爷再次下车,看到的便是陆府大门外,部曲肃列,另有陆府匾额下,被幕僚行商簇拥的一名白衣小娘。
靳三爷的笑容顿时一淡,目光落在这年纪幼小的女娘身上,语气淡淡:“你是陆府哪一个?”
但他只怕是打错了算盘,三爷是甚么样的人物!现下承诺了,但这太守几个儿子能不能活到退学、退隐的年纪,那便是不好说了……
吴敬苍却道:“可这代价也未免太昂扬,对方手握太多牌面,气疯了不计代价,陆府要如何承担……”
然后,这位靳三爷竟哈哈仰天一笑:“好!好一个陆府!不枉我亲身来此一遭!”他视野扫过陆府的牌匾,落在岳欣然身上:“这份大礼,我记下了!你们陆府高低的人头,临时记下!”
龙岭太守面有不豫,三江世族再如何,他毕竟是此地父母官,治下十县,岂容一身无官职之人呼来喝去?
靳三爷竟然亲身到龙岭郡,太守本也有事欲手札急往,此时见他台端光临,便急于府衙相迎……他虽非三江世族出身,却也出身三江书院,不然,先前那靳六娘一封手札要求成首县县令驳诘陆府,他不会视而不见,任由成首县令去征那荒唐的十万亩粮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