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歌只迟疑了一刻,就将唇凑到了那道伤口上。他微凉嘴唇触碰到陆重光的肌肤,竟有几分旖旎缠绵的意味,惊得陆重光心中蓦地一震。
错不了,又是个练虚修士。他倒不晓得这信渊山中又哪位妖王值得那些大能们如此惦记,竟让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来,的确吓死妖。守门妖王更加盘算主张,整整一年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要避过这一劫,才算功德美满。
“肉麻,矫情。”顾夕歌嫌恶地皱了皱眉,“你层次如此,我真忍不了。”
顾夕歌饶有兴趣谛视了陆重光一刻。此人面色发白灵气衰竭,明显伤势颇重,怕是连一个凝冰术都用不出来。都到了此种境地,此人还能跟他装模作样,的确了不起。
“哦,顾道友又晓得甚么?”
“我只晓得那小猞猁看上了你。”顾夕歌淡淡地说,“怕想叫你以身相许。”
随后顾夕歌又将一个白玉瓶抛给陆重光,他稳稳接住了。陆重光眼尖,却瞧见那少年剑修左手腕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青痕,似一条毒蛇蜿蜒而上。
“碎骨抽魂咒?”陆重光的神采终究变了。他一把抓住顾夕歌手腕,将衣袖挽了上去。这下他算明白,为何顾夕歌必然要杀那玉阳妖王了。
想甚么呢,他还是个孩子。陆重光望着那半大少年初系上的银色发带,硬生生将统统绮念掐灭。
比及整只太白鹿都抹好香料架在火上烤后,已颠末端半个时候,但瑟狸还没返来。
“恩大于报,我倒是欠了你东西。”顾夕歌淡淡道,“事情告终以后,我帮你杀了那些找你费事的人,你先养伤。”
如果叫那小剑修晓得贰内心在想甚么,怕是会直接一剑刺过来吧?陆重光心中想着不大恭敬的动机,问出的话却非常端庄:“顾道友要对于那位玉阳妖王,想必有甚么不得已的来由?”
这五年间,陆重光早就将纪钧这位练虚真君的平生探听得清楚明白,更将冲霄剑宗洞虚一脉体味得非常透辟。
那少年剑修冷冰冰瞟了他一眼,竟真的一字一句道:“重光哥哥。”
那少年抬开端后,染了血的嘴唇更加殷红,素净得让人不敢直视。
自重生以来,他千万没想到会向陆重光说出这句话。不管今后如何,起码他这声伸谢是朴拙的。
他本身也忍不了。一贯才情敏捷的陆重光,又被顾夕歌噎得哑口无言。
随后陆重光的行动却让顾夕歌大吃一惊。他摸出一把匕首,向着本身右手腕决然决然割了下去,殷红的血极快地伸展成线,滴落到地上。
陆重光那位大师兄又何止是给他找了一点费事,何悬明底子就是想要他的命。
陆重光刚一皱眉,就听得顾夕歌悠悠道:“她是妖修,人妖殊途。”
顾夕歌在那道伤口上撒了一层药粉,不一刻那伤口就愈合如初。他踌躇了好久,终究沉声道:“多谢。”
那三个修士已然非常满足。在他们想来,这小子必然刚进庙门就被守门妖王吃了,连骸骨都不会留下半点。不幸这三位井底之蛙,又哪晓得有种人天命加身运气极佳,就连逃命也碰上守门妖王被吓破了胆的好时候。
顾夕歌却以问作答:“你那位大师兄,比来又找你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