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我一向完无缺好留着这院子,两百余年也没人敢动过。”那人语气平平,却有压不住的恨意。
他微微眯细了眼,眸中似有暗潮涌动。那暗潮来得快去得也快,他俄然扬眉笑道:“不幸这孩子,跟了一个没心肝的师父。练虚至大乘却有三灾五劫,唯故意魔之灾最难缠。若他成了你的心魔,你是否会用师恩威胁,让他自行了断?”
顾夕歌上辈子当然来过云唐城,但是只是走马观花般随便一瞟。当时他统统心机都在对付陆重光,且他一分开驿馆就有那死仇家寸步不离地跟着,眼中当然也瞧不见云唐城半分风景。
纪钧既没有奖饰顾夕歌应对得体,也没有对那暴虐谩骂做出一点回应。这剑修还是静肃立在原地,似山颠一株劲松,风吹不动雷劈不倒,仿佛刚才的事情与全然他无关普通。
纪钧伸指一弹,一团温和轻风将落满灰尘的匾额擦了个干清干净。那纪府两个金色大字,映着灯光忽有了三分恍忽的繁华之感。
他们师徒二人气度面貌非比凡人,惹眼得很。而纪钧虽不横行霸道却也偶然讳饰,就如许带着一堆尾巴到了云唐城最好的堆栈前。
纪钧只将练虚修士的威压放开一瞬,那些黏在他们周身的神识立即消逝得一干二净。他屈了屈手指,一道锋利剑气又将埋没于暗影中的各种希奇古怪的符咒傀儡灵宠斩了个一干二净。
可混元派却与冲霄剑宗干系并不好,一句剑拔弩张就足以概括两派干系。这两大宗派千余年来都憋着一口气,磨刀霍霍蓄势待发,就等个合适机会开战,一开战就非要打得别的一派元气大伤直接掉出六大派方肯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