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百川,为何还不开口作答?”纳兰容若等了半晌,见秦百川还没说话,她倒是催促了一句。几轮比武下来,纳兰容若对他也有了更深一步的熟谙,这一联固然极难,只怕难不倒这个地痞。
或许是感觉本身明天被气胡涂了,竟有点口不择言,纳兰容若并未在这点小题目上纠结,看了看前面尚未拆去的戏台,她正色道:“秦夫子,方才是小试牛刀,现在你听细心了——乔女天然娇,深恶胭脂胶俏脸。”
“短长!”纳兰容若早有所料并不觉对劲外,可现场那些诸如孔勋、花鹏以及那豪门才子却都下认识的惊呼出声。如果说上连续纳兰容若对“水”的利用登峰造极,那秦百川下联对“木”的利用便是已臻化境。
纳兰容若略微考虑了一番,她也看出来了,不但是秦百川,他身后的那些人个个都不是好相与之徒,如果再说一些简朴的对子,只怕本身还要遭到调侃。想到这纳兰容若瞳孔收缩,拿出十二分的当真:“你身后的那冰脸女子刚才以灯笼唾骂于我,我不与小小商贾普通见地,便出个上联,灯笼笼灯,纸壳本来只防风。”
“请。”秦百川也摆出了一副以联会友的姿势。
“小小一个夫子,倒是好大的一番口气!”纳兰容若目光微扫,看到中间清溪很有些浑浊,她当即便有了主张:“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
纳兰容若这联出来,不管是支撑她还是不支撑她的,身子全都是微微一震。不得不说,毕竟是出身国子监,这个纳兰容若在楹联上的成就的确让人望尘莫及。这一联通篇以水为切入点,应用了拆叠字组合,特别是对普浅显通一个“水”字的应用,几近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地。
一道道佩服的目光投向秦百川的身上,在多数人眼里秦百川必定不是纳兰容若的敌手,可从开端到现在已经出了数个对子,两人竟难分伯仲。可纳兰容如果国子监的堂堂学士,秦百川只是挂着首席夫子浮名的商贾,从术业专攻的角度说,平局便是纳兰容若输了。
秦百川指着戏台上安春桥身边的架子鼓,笑道:“鼓架架鼓,陈皮不能敲半下。”
“楹联这等老祖宗传播下来的珍宝,在你眼里只是嘴皮子工夫?”纳兰容若哼了一声。
“心中有火也是你自找,跟秦百川有甚么干系?”秦百川尚未说话,瞿溪却忍不住道:“要我看,有人是‘纸糊灯笼,笼边多眼,眼里无珠’。”
三联已出,纳兰学士都没有占到便宜,薛诗涵忧心持续下去只怕更加没法调和二人之间的抵触,趁着纳兰容若面带诧异之意看着秦百川,薛诗涵再次拉住她的手臂,轻声道:“纳兰学士,我看明天的事情便算了,你也看到了,秦先生并非你想的那样……”
暗中揣摩一番,秦百川展颜一笑,道:“秦某做的虽是胭脂买卖,可毕竟还是七尺男儿,如果以胭脂应对不免显得吝啬。纳兰大学士,且听我‘止戈才是武,何劳铜铁铸青锋’?”
“算了……木之下为本,木之上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秦百川有手揉着太阳穴,不紧不慢的道出了下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