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联你如果还能对上,明天的比试便算是我输。”纳兰容若对这一联明显是极有信心,究竟上,这上联乃是数年前皇上前去国子监之际,一时心有所感吟诵而出,这些年国子监的老学究不晓得抓掉了多少髯毛,可始终没有得出合适的下联,乃至能够说是千古绝对。
或许是感觉本身明天被气胡涂了,竟有点口不择言,纳兰容若并未在这点小题目上纠结,看了看前面尚未拆去的戏台,她正色道:“秦夫子,方才是小试牛刀,现在你听细心了——乔女天然娇,深恶胭脂胶俏脸。”
纳兰容若这番话倒是有些劝说秦百川收敛性子的意义,竹在大颂有着高洁的品格,这一联以竹子代表临安的读书人,联络她前后说的话,那隐含的意义是你秦百川如何恃才放旷在江陵也就算了,如果去了临安,临安的读书人必定将锋芒都对准你,到时候你一个小小的麻雀可没有安身的处所。
暗中揣摩一番,秦百川展颜一笑,道:“秦某做的虽是胭脂买卖,可毕竟还是七尺男儿,如果以胭脂应对不免显得吝啬。纳兰大学士,且听我‘止戈才是武,何劳铜铁铸青锋’?”
“烟锁水池柳,烟锁水池柳……呵。”秦百川将上联念叨了两遍,忽的收回一声轻笑,很有些感慨的道:“楚轩,你还记不记恰当初在望江楼你跟我比试楹联工夫?”
“小小一个夫子,倒是好大的一番口气!”纳兰容若目光微扫,看到中间清溪很有些浑浊,她当即便有了主张:“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
“心中有火也是你自找,跟秦百川有甚么干系?”秦百川尚未说话,瞿溪却忍不住道:“要我看,有人是‘纸糊灯笼,笼边多眼,眼里无珠’。”
“秦百川,为何还不开口作答?”纳兰容若等了半晌,见秦百川还没说话,她倒是催促了一句。几轮比武下来,纳兰容若对他也有了更深一步的熟谙,这一联固然极难,只怕难不倒这个地痞。
一道道佩服的目光投向秦百川的身上,在多数人眼里秦百川必定不是纳兰容若的敌手,可从开端到现在已经出了数个对子,两人竟难分伯仲。可纳兰容如果国子监的堂堂学士,秦百川只是挂着首席夫子浮名的商贾,从术业专攻的角度说,平局便是纳兰容若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