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鸣九冷静听着。
崔鸣九感喟道:“我明白,以教员的财力,足以帮我持续收粮。但我最纠结之处在于,实在不想走这条路。”
回想起先前夏侯霸的态度,他大抵猜出保密的启事,便决定守口如瓶,将师尊到来的动静埋在心底。
“以是,她想让你们先斗下去,把持长安粮市再说。到时她再脱手,拿得胜者开刀,充公你们的战利品,坐享其成。届时,两大巨擘都被搞垮,无人能再掌控粮市,当前危急就能减缓很多。”
开弓没有转头箭,事已至此,不争也得争。
夏侯霸拜师胜利,早已心对劲足地分开,哪还会等他。
现在即便他主持大局,也已积重难返。
任真倒不体贴这点,而是猎奇隧道:“把持粮市,掌控粮价,这是每个豪商都梦寐以求的大手笔,你为何不想做霸盘?莫非你对本身的才气没有信心?”
任真宿世学过政治经济学,深知市场供求干系的规律,因而说道:“你不做,叶家也会持续做,粮价收缩在所不免。你会甘心罢手?”
任真还坐在那边,等着他返来拜师。
他想不明白,莫非叶崔两家都没法认识到这点?朝廷真敢以莫须有的罪名,公开抄没一方朱门世家?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崔鸣九从阁楼里走出来,脸上弥漫着发自内心的高兴。
崔鸣九闻言,豁然昂首盯着任真,神采难以置信,“您说的是真的?”
他当然想不到,之前见到的剑圣跟小先生是同一人。
崔鸣九闻言,神采一黯,“四叔被杀,这副烂摊子落在我手里,是个解不开的活结。我也一筹莫展,不知如何清算局面。”
崔鸣九进京时,两家苦战正酣,崔家开端暴露资金完善的苗头。他灵敏认识到这点,通过查账盘存,发明了崔更一手形成的严峻亏空,因此被囚禁起来。
遵循任真的叮咛,墨雨晴事前告诉顾海棠,临时规复男装,出面稳住崔鸣九,答应他投奔在小先生门下,听候调派。
放弃霸盘很轻易,只需兜售囤粮便可。但是这意味着,粮价会被叶家一手操控,崔家高买低卖,必将血本无归,在都城的买卖通盘垮掉。
通过拍卖会,他手里已持有大量现银。通过卧底叶家,他知彼知己,摸透行情。通过杀死崔更,他能轻松领受崔家的砝码。
任真答道:“很简朴,坐山观虎斗,朝廷想让你们先分出胜负。叶家是陛下的心头肉,崔家的根底又不在长安。两家树大根深,要想同时拔根而起,谈何轻易?出于私心,陛下更不肯这么做。”
“为甚么?”
任真避而不答,俄然转移话题,“你有没有想过,朝廷为何始终没插手,听任你们两家争霸盘,令粮市危急愈演愈烈?”
粮食是人的命根子,谁都离不开它。霸盘会使粮价飙升,使那些最基层的长安市民买不起粮,这无异于从他们碗里夺食,是再缺德不过的活动。
朝廷出面干预粮市,平抑粮价,这是最强有力的控局手腕,任何商家都有力抵挡。但是,迄今为止,那位女帝一向在冷眼旁观,任由粮价收缩,百姓饥荒,仿佛没有脱手济急的筹算。
他再次返回候客堂。
“不瞒教员,实在以我小我志愿,非常架空做这个粮食霸盘。但是现在骑虎难下,大量粮食囤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