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与世无争,就想好好享用糊口,做个温馨的官二代。你们倒好,竟然来招惹我,真是人在家中坐,事从天上来。想杀我也就罢了,还杀我的仆人,乃至想杀我爹。我爹人不错,你们竟然连他都想杀。”
黑衣女子蓦地想起少爷有洁癖,仓猝把灰衣少年往边上一推,连刀上的血都顾不上擦,从速过来帮着割绳索。
他着说着,脸孔狰狞,额头青筋凸显。
因为从叶勒城到安西都护府治所龟疏城,从龟兹城到北庭都护府境,再到瓜、肃、甘、凉等州去长安的这一起上,大唐在关隘之地设有无数守捉城、戍堡、烽燧和驿馆,每到一处都要勘验,并在上面说明几月几日到达那边的。
“想杀我的人是该死,可现在人都死了,死人不会说话,你让少爷我如何查问,如何搞清他们的来路。”
韩安然接过凑到气死风灯下看了看,不由轻叹口气。
隐娘紧攥着缰绳,一边警戒地察看着四周,一边策着马喊道:“少爷,少爷!”
管你们甚么来路,只要让我查出来,看小爷如何清算你们,就算是天子老子,也要舍得一身剐把你们拉上马……”
“如果……如果老爷已经……已经……”
“有钱,香料,宝石,另有几大袋看着像染料的货色。”
“内里有个活的。”隐娘抛弃尽是血污的衣裳,从怀里取出一块手绢,俯身捡起水囊,拨出塞子倒水把手绢沾湿,帮着他细心擦拭。
“还好,我最喜好的牛仔帽没沾上血。”韩安然接过帽子掸了掸,顺手扣到板寸头上。
隐娘应了一声,开门走了出去。
韩安然挠挠头,悻悻地说:“好吧,我的要求是有点高。不过这都是为你好,你个女孩子家家的,不管做甚么都应当和顺点,总这么卤莽,今后如何嫁人。”
黑衣女子怔了怔,心中涌起一阵暖意,低声道:“没有。”
隐娘暗叹口气,在灰衣少年身上擦干手,站起家道:“只要一把刀,几件衣裳和一点干粮,没过所,没别的了。”
灰衣少年很想说话,但他永久说不出来了。
他倒好,竟把白米饭当作一日三餐,常日里还把一样很贵的上好葡萄酿当茶水喝,这个家都快被他吃穷了。
“少爷,我不放心……”
她固然很会杀人,但毕竟是个没如何念过书不如何会玩心眼的女子。
“可你呢。”
“甚么少爷,我爹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个少爷就做不成了!”
“趁便把阿谁活的押出去。”
“啥事?”
他阴沉着脸连续深吸了几口满盈着血腥味的氛围,揉动手腕,抬腿猛踢着倒在血泊中的灰衣少年,吼怒道:“你个小王八蛋,比李二都蠢。也不消脑筋想想,小爷只是疯又不傻,都因为出来玩被绑过一次,再出来能没点防备?敢杀小爷的人,小爷把你碎尸万段!”
“你的脑袋如何一根筋,跟你说过多少回,凡事看破不要说破!”
蹄声在沉寂的夜里如同鼓槌重重的敲打战鼓,把脚下的沙土踩踏的片片碎裂。
“有。”
隐娘抬开端,眼神中带着几分不满。
他不但有洁癖,并且对吃也很讲究。
“没过所,如何查他们的来源。”韩安然微蹙起双眉。
“可老爷让我护你全面,你如果有个闪失,让我咋跟老爷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