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少年不想再听他胡言乱语,打断道:“韩安然,你想多了,我们只是边幅有几分类似。我有爹有娘,与你家没半点干系。”
“你阿谁奴婢是够蠢的,厥后呢。”
韩安然舔舔嘴唇,接着道:“他们用刀架在我脖子上,但没要我的命,也没要钱,乃至没抢我的水和干粮,只跟我要五张衙门的海捕文书,就是带画像的那种赏格缉拿布告。”
“讲完了?”
“那就是图财了,你想杀了我,好冒充我去担当我爹的财产。”
韩安然想了想,又摇点头:“可我阿谁没出息的老爹为官廉洁,本来就没几个俸禄,并且他这些年的俸禄都被我华侈差未几了。即便他偷偷攒了点私房钱,也轮不着你去担当。要晓得我是庶出,上面另有大郎二郎呢。”
“你才是和尚呢。”灰衣少年俯身摘下皮裘少年的帽子,猎奇地把玩起来。
“她杀了她爹!”
灰衣少年大开眼界,不由笑道:“我也不是图你家的财帛。”
这儿没有官府,没有国法,没有城邦村落,也没百姓,只要烧杀劫掠的各族逃亡之徒。
疯子就是疯子,所思所想与凡人公然不一样。
“可就算我爹对不住你,你也不能撕票。要晓得血浓于水,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你如果杀我,那就是手足相残!”
“当然有干系,因为我收留了她,她现在帮我杀人,并且就在你身后。”韩安然像看痴人似的看着他,似笑非笑。
难怪叶勒城里的人都叫他“韩三疯”,难怪他家奴婢都在背后叫他“疯少爷”。
灰衣少年戴上韩安然那顶奇特的毡帽,当真地说:“你快死了,等你死了,我便是韩安然。”
“没呢,另有大结局,这个大结局跟你也有点干系。”
甚么小三?
“说了你也不懂。”韩安然艰巨地挪动了下身材,猎奇地问:“你本年多大?”
“没呢。”
韩安然很当真很严厉地确认道:“她不但是敢杀人,并且很会杀人。”
灰衣少年怵然一惊,下认识回过甚。
“……”
阴暗的墙角里一双眼睛紧盯着他:“你咋也把头给剃了,你是和尚?”
但从一个十六岁的半大小子嘴里说出来,并且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真让人毛骨悚然。
“那究竟图啥?”韩安然一脸茫然。
“你明白个啥!”韩安然瞪了他一眼,解释道:“要晓得那但是五个大唐逃犯逃卒的人头,不包含瀚海上的胡匪和那些在我大唐犯过事的胡人,也就是说不能随便砍几颗人头滥竽充数。”
西域天然是大唐的,但西域主如果胡人,真正的唐人并未几,大唐的逃犯逃卒更少。
灰衣少年喝了一口水,笑问道:“想迟延时候?”
灰衣少年懒得再跟一个疯子废话,俯身拿起布袋,从袋里取出一个馕饼,撕下一小块塞进嘴里,细嚼慢咽。
紧接着,脖颈处一凉,鲜血喷溅而出!
灰衣少年禁不住问:“阿谁逃卒的儿子?”
“你又为何剃?”
“明白了,阿谁带着娃的逃卒是想用人头换法外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