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有。
现在看六蜜斯这主事同意,怎能不令她欢乐,不过听她问起让谁去菩萨跟前祈福,她真得好好揣摩一下六蜜斯的意义。
景秀暴露几分浅如初蕾的笑意,那笑意薄薄的,却教人寒心。
“既如此,那我祖母与母亲是做了甚么损阴德的事,才有此成果呢?您占吉避凶,道法高深,想来也是晓得环境。如果能查出个究竟,再对症下药,没准祖母与母亲都能大好,那我在父亲跟前也有个强有力的说法,他才肯同意修建家庵。”
倘或猜错了心机,那可不是顽的!
马道婆看在眼底,啧啧赞叹,这六蜜斯真似个从画里走出的人物。
心下倒是这般策画,这六蜜斯是庶出,又才回府两个月,这么快就能在府里说上话,且听她意义,在知府大人面前还得脸。自行测度后,已有主张,便娓娓道来:“依老尼方才掐指一算,能在家庵供奉菩萨者非得是太太最靠近之人,如许心诚则灵,则事半功倍。”
说话马道婆能在全部滁州城繁华圈里吃的开,除了道法高深外,更多是察言观色的本领,和一双巧嘴妙舌,不然她的白莲观也不会香客如此,广受推许。
马道婆听到景秀说其姨娘沉塘早逝时,神采一紧,握着的筷子哐当落地,她忙站起家,低头赔罪道:“老尼失礼,罪恶罪恶!”
马道婆连着摆手又点头道:“不成不成,要真结婚,那但是六蜜斯和那人的大劫。老尼说了六蜜斯有朱紫互助,那朱紫才是六蜜斯的命定夫君。”
马道婆恰好暗眼瞧见,知是猜对了心机,接着道明:“除开别的,还得与菩萨结缘,菩萨才气听到心声,排忧解难。莫说贵府大蜜斯打小寄名在观世音菩萨跟前,长年为道观誊写佛经普渡众生,真真是为百姓做了善事,大蜜斯早是贤明在外远扬,又是府里最矜贵的蜜斯,旁人比不得,倘若她能在菩萨跟前虔心供奉,不但为府中驱除戾鬼,还为太太化解灾害,真是大功一件。”
在偏厅用膳时,景秀把屋子里的下人支走,只留下白苏服侍在旁,马道婆不由奇道:“六蜜斯可有不解的要问老尼?”
马道婆见她为人谨慎详确,说话又滴水不漏,是个妙人。偏她对这六蜜斯不体味,也不知是想做甚么,倒有些坐立不安。
莫不是朱紫指的就是邵大人?白苏悄悄猜想,邵大人曾多次救过六蜜斯,连那进宫的事终究也是托邵大人的帮手,看来六蜜斯与邵大人才是天作之合。
本日得见府里六蜜斯,一眼瞧出这六蜜斯大福之相,还是个聪明多思之人,不然怎会由她个蜜斯出来访问,且看满屋子丫环都听候她调派,仿佛成了内宅主事,心中也生出凑趣之意。
看的出神,听到白苏一声咳嗽,她恍然回过神,冲着景秀一脸笑容,忙掐指算来。
听到六蜜斯说她年青,马道婆也有些洋洋得意,但是话锋一转,说到阴德的事,脸立即就黑沉了下去。
景秀见马道婆久久不说话,一双眼睛溜溜在她身上打转,她故作不知,敛色端起桌上的茶杯,用茶盖撩动着漂泊的茶叶,行动缓且慢,葱白的指尖摩擦着茶盏上的斑纹,瞧着那姿势风雅端庄,小巧多剔透。
但见景秀嗤之以鼻的模样,她踌躇问道:“这么说,六蜜斯不能与那人结婚?”
马道婆并不怒,反而陪着脸笑道:“老尼真是当六蜜斯是个有缘人,才将这些诛心的话实言相告,六蜜斯如果不信,但可尝尝。自顾有红颜多薄命的说法,六蜜斯模样出众,多有动心者甘心支出,这才招的六蜜斯姻缘成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