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很淡,很静,无半分嘲弄,只在论述究竟,“姑父自娶了姑母进孔家。凡事都依靠在姑母身上,便是纳个妾也欺姑母心软。姑母曾夸耀过姑父未曾有夜不归宿的事,也就是姑父没有分开太长安,不成能远去桂西府的凉水镇做那杀人劫茶的活动。并且,姑父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叶家是凉水镇人,素昧平生,无仇无恨,底子没有杀人灭家的来由。”
沈凯原眨着眼睛看沈凯川,你家丫头可真敢想!沈凯川也眨着眼睛看沈凯原,我家丫头一向很敢想。
沈凯川轻叩花梨木高背椅的扶手,凉凉说道:“阿卿从信王府获得的动静,华世子当聘礼的鲛珠恰是严石向信王表示臣服的礼品,以华世子说,鲛珠是东越镇国之宝,严家祖上原是东越大将,监守自盗,将鲛珠盗出东越后逃到南楚定居。但是,依父亲多年的探查,严家倒是双桂府的世族大师,儿子在想,严石这一脉怕不是双桂府严家嫡支,又或者,华世子误信严石关于鲛珠的说词,鲛珠另有来源。不管严石是与不是双桂府严姓世家嫡脉,双桂府严家也当有说词应对华世子派出去查访的人,我们一样不会从严家获得有效线索。”
沈凯川被沈雪看得有点发毛,伸手拍沈雪的头顶:“丫头,进屋吧,真当你祖父听不出你在门外么。”看了看冬草,顿一顿,道:“一起出来吧。”
沈凯川呵呵笑道:“严石敢假做,信王府就敢假信,皇位之夺,哪有个真字的存在。”
叹了叹,语速更慢,“但是,五年前的事情不是甚么特别的,人们普通都不记得,姑父仗着同知的身份常常不去京卫批示使司点卯,动辄休假,是以作案时候,审案的人不会承认姑父没有。孔家素以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文人清流自居,不稼啬,不商贾,除了孔老府尹和姑父的俸禄,别无银钱来源,而姑父的两个弟弟游手好闲,是长安街头驰名的老地痞儿,在外人看来,孔家应当很缺银子,若获得雪山云雾茶,除了送礼待客自饮以外,还能够高价转卖,是以作案成果也不能确认孔家没有。至于作案动机,雪山云雾就是最难颠覆的动机。”
老侯爷也愣了愣神,看着沈凯川和沈雪故作不觉得然的模样,闭了闭眼道:“本身不强。别人都靠不住,与其把但愿放在别人身上,不如想体例找出案子的真凶。”
望向面色凝重的老侯爷,沈雪接着说,“这就是莫须有,不必然有,也不必然没有,有与没有,都在于人说,高位者想孔家死,审案者就会说有,高位者想孔家活,审案者就会说没有。――告状人叶宝柱,不过是个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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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凯川点头:“当时儿子没有找到别的甚么线索,而严石在那桩血案以后便分开双桂府来到长安,随后借德妃之力坐上批示使的位置。”
沈雪呛一口气,暗道你不是喜好扔雷玩吗,如何改喜好看热烈了?转念一想,可不,扔个雷把别人炸得外焦里嫩,他捧动手站在一边瞧热烈。沈雪悄悄磨牙,揣摩起必然要做个雷送给老爹。炸他个焦头烂额,让他尝尝别人瞧他热烈的滋味。
沈雪脸上一红。呐呐道:“祖父如是说,倒是阿雪无地自容。”瞥一眼沈凯川,意义是你就这么瞧热烈?
老侯爷双目一亮:“五丫头在想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