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排闼出去,见女人可贵起的晚,不由道。“女人醒了?”
现在才大年出来,大房就覆盖了一团团的乌烟瘴气,人病了几日,多少事也该想明白了过来。
“青釉浑身高低没一块好地,脸上都被突破了皮,请了大夫来瞧,宁妈妈和青园正给她上药。”
青竹和青园将人送回南院后,又仓猝来北院大门等着自家女人,这会晤着人出来了,面色却有些欠都雅。
说着,两人一前一后朝南院归去。
大夫人本姓高,是都城的王谢望族高家的嫡出,暮年嫁进顾家给大房老爷也是风风景光嫁出去了。
“女人返来了!”宁妈妈给青釉上了药,这会人在屋内歇着,出来瞧见自家女人屈身施礼,顾安宁瞧了内里一眼。“大夫如何说?”
“说是这伤,若非涵养个把月是好不得。”宁妈妈与青釉熟道,现在服侍同一个主子,内心哪能不心疼。
顾安宁看不明白将东西放到了小匣子里,锁了起来。
“嗳,奴婢这就去端早食出去。”说完人就快步出了去,待她出去,顾安宁赶紧拿出了床底下的纸钱一瞧,上面写的不是别的仅仅是几句诗词。
“你既是去了南院,也得学着安守本分,有些事儿当消停的就得消停,若只是趁一时的风头,今后可有很多苦头吃。”
见她紧了起来,大夫人撇了一眼。“时候不早了,你先归去安息罢,等过两日媒婆上门了,我再让人去知会你过来。”
比起青釉身上的伤,八女人被大夫人当众甩了一巴掌后又被禁足,哪头轻哪头重都瞧得明白。
此次,顾安宁想的未几,却也明白了这点,是以,大夫人说甚么便是甚么,听着也是听着。
以后就是大夫人撞邪一事了。
如此一来,八女人可当真是恼死了顾安宁,今后少不得要如何对于她。
大夫人的心机灵敏,当初二房将人要去南院她也没正面说过一星半点,老夫人那边说一是一,都应了下来。
听着青竹说道,又想起那苦哈哈的滋味,顾安宁不情不肯的起了身,在床边坐了半响,伸手摸了摸被褥底下,手触到东西后,刹时翻开了被褥,见上面放着一张纸钱,上面还写着几句话。
大夫人这番话是涓滴不客气的警告了顾安宁,顾安宁低头垂眸应是。“夫人说的极是,现在安宁身在南院,有些事儿按理不该插手,到底也是院子内服侍人,经心极力,当初在北园也就得青竹一人,这相处下来未免亲厚了,做事也怒莽了些。”
青釉也让宁妈妈送了归去,这会人都返来了,顾安宁正瞧着青园种的幼苗,院子的盆景样样都有,要多少就能有多少。
大房的事也多,自打五女人平白无端的拒婚一事起,后边八女人就出了岔子,眼浅着二房娘家表大少爷送给顾安宁的琉璃珠。
大夫人用婚事来压顾安宁,即便有话想说却只能作罢,站起家屈膝一礼退了下去。
大夫人见她低眉垂眼的,内心的气也微微消了一些,拢了拢身上的素绒绣花袄,手上的印花金镯在火烛下看的有些晃眼,又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你本年也有十三了,进了南院可也是北院的人,你生母还是柳姨娘,订婚一事过两日就等商讨,且不能再拖了下去。”
一贯高高在上的八女人被自家母亲落了面子,在旁人看来是为了顾安宁的丫环打的,可明白此中的,打的倒是八女人不知慎重,不知孰轻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