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正坐着一盏茶都还没喝上,顾安予就已经来了,面色红润带着微浅笑意,身上穿的春衫斑斓,头上带着小雕珠花的簪子,明艳动听。
大夫民气里再不欢畅也晓得,赵李氏不是个胡涂人,若不是捕风捉影的事儿,又岂会上门提及这些话。
“也得瞧女人性子如何,性子好天然好教,性子不好的,公开里如何对于你又是另一回事了。”
“赵大夫人,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本日当真是吃饱了撑的上门诽谤人来了。”
等人走后,大夫人便让红菱亲身去将李大夫叫了过来。
“这不,本日来,我也是想我家三儿年事不小了,过了说亲的年事,早两年充公住性子,本年就想定了婚事,不瞒大夫人说,上返来,瞧着四房的三女人不错,识书达理的。”
北院的五女人早早的就听着信了,这会正让铃铛拿了新做的衣裳过来,又特地带上了客岁阳春宴赵李氏送她的簪子。
五女人顾安予是庶出,如果嫡出此事是天大的功德,即便顾家不该,可明净没了总归是要应下的。
是以,一来二去的,见着五女人也多了。
见着她,赵李氏内心又是一沉,不由得朝她腹部看了去,信上说两个月多了,倒也瞧不出个甚。
大夫人听了这话,顿时觉着被打了一脸,方才还说道五女人端庄贤淑,这会又提及人肮脏。
赵李氏也是乘着事情另有挽留的余地便上了门。
赵李氏只是为了膈应顾安予罢了,随即道。“我本日来不是为别的,我传闻方才的五女人有了身子,也不知此事是真是假,便过来知会一声罢了。”
这话说的不轻不重的,似是与她赵家的人无关。
赵家与顾家本就筹算攀亲,可没寻着启事,赵李氏早早就将主张打在了顾家四房的嫡出女人身上。
施礼标准,身姿端庄,的确是挑不出半点弊端来,也是个模样出挑的女人。
这话指的便是顾安宁。
“安予见过母亲,见过赵大夫人。”
“瞧你病了几日,省了你这些日子的晨省,现下瞧着气色是好很多了。”
可四夫人又不如何好套近乎,倒是大夫人透明理,熟道了再提及也不迟。
三女人早就定了亲的,还是定的娃娃亲,不过这么多年畴昔了,人还未找上门。
陈姨娘虽为人多话没多大的隐晦心机,可这顾安予自幼就瞧得明白,进了主院的女人哪个不是谨慎翼翼呢,倒是多多极少学了早嫁出去几年的大女人风格。
顾安予心机不错,抿嘴微微一笑,道。“多谢母亲体贴,虽病了几日,昨日起就好了很多,本日便是能下床出门,好几日没见着母亲,也惦记取。”
做主子的还未哭,丫环倒是先哭上了,顾安予摸了摸腹部,虽只要两个多月,倒是比平常大了些。
这也是她难堪之处,如果能让五女人做牧远的妾室,奉子结婚也算添了福分,可顾家天然不会同意此事。
赵李氏本日来可不是为了从大夫人这讨经的,瞧着顾安予还未走,心机有些沉不住。
“奴…奴婢送去了赵家给三少爷的,但是…”铃铛反应过来,顿时落了眼泪。“但是奴婢哪会想到会这般,女人,现下该如何办?”
本就来往不深,大夫人也不会冒然答允下来。
果然是世世代代的王谢望族,这顾家嫁出去的闺女非论嫡庶从没有做妾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