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脸笑意,恰是梁秋。
不等高迁开口,三个校官以及前后惶恐失措的兵丁,当即今后退去,直退到两丈开外才愣住脚步。
“沿湖巡检,在水上讨糊口的人,谁没传闻过?”刘安没有正面答复,“你是朝廷命官,也曾流血卖力,我给你面子。”
“不必。”刘安道,“刘某费事出身,亲人没剩几个,早死晚死,毕竟都是一死。如果不能轰轰烈烈活一回,苟活再长时候又有甚么意义。”
高迁很快沉着下来,稍一思虑,而后说道:“你既然认出我来,就该晓得朝廷已经盯上你了,洞庭湖再大,你也跑不了。”
“高将军,别来无恙啊!”
深思中的高迁忽闻身后声,转头一看,顿时满脸震惊与迷惑,不由脱口道:“梁将军?”
刘安安静地回道:“我刚才说了,你有一刻钟考虑。若你做不出挑选,我就会脱手,你不消焦急。”
这蠢货怕不是在做梦,如果人家真怕官军,早就闻风而逃了,还会半路埋伏?
因为他既不想死,也不想投降,他还要升官,还要灿烂门楣、复兴家属。
“我高家固然落魄了,却也曾阔过。”
“高家弟子故旧遍及朝野,跟我互换,你绝对不亏!”
看着高迁夸耀,他们真恨不得冲上去把他狠揍一顿,一抒心中怨气。
“你不敢迎战吗?不敢迎战,你造甚么反!”
听起来是两个挑选,但对高迁来讲几近是没有挑选。
高迁激将不成,拔刀便朝刘安砍来,却被刘安轻松一枪将佩刀打落,身心大受打击,不由呆立原地。
高迁见刘安不说话,当即言语相激。
如果要他在本身与儿子之间选一个,他只能选儿子。
这一支就儿子一个独苗,儿子没了,也就绝后了,地府之下,如何面对祖宗?
他们疆场搏命拼活十年,到头来也不过是赏了个不入流、没有品级的散官,而这高迁屁本领没有,蠢货一个,竟然就能做一州步军总管!
三个校官抢先反应过来,当即持枪上前,拦住刘安。
“高公子啊,他也跟来了。”
他身边一众兵丁听到这话却满脸迷惑,不给马就是逆贼吗?大人也太霸道了。
见高迁神情严厉当真,不似有假,三个校官嗤之以鼻。
“你放过我儿子,作为互换,我包管护你家人全面。”
刘安不语,只是悄悄看着,看高迁的挑选,也等梁秋、顾长生的动静。
若现在把他拿了,本身建功升官的机遇也就没了,不能这么办!
说完,翻身上马,上前取下高迁挂在马鞍上,尚将来得及拔出来的佩刀,递给高迁,“要不将军还是自裁吧,留个隽誉。”
“上马。”
就在高迁开动脑筋,苦思良策之时,刘安一催战马,几枪便将三个年青校官逼退,刹时到了他身前。
高迁刹时愣在原地,面前的刀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野小子软硬不吃,这可如何是好?
“你熟谙我?”
天道军虽在苦战,但他们需求历练,刘安拿了平乱批示官高迁,并不急着提他去停歇战役。
他这一番话,刘安听来倒不感觉如何,毕竟他多活了几世,早就明白大宋官吏非论职位凹凸,几近个个都有背景根脚,真正布衣出身的,实在是凤毛麟角。
等高迁反应过来,带血的枪尖已经刺到他胸前,顿时神采大变,不由暗叫一声,我命休矣!
不好!
焦急退回潭州的高迁微一愣神,立即想起刘安的身份,内心一慌,前提反射般喊道:“逆贼!速将逆贼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