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三人真想缉拿刘安,高迁刹时沉着下来,脑中动机急转。
刘安看在眼中,倒是不动声色,拿人后代做威胁,他做不出来,梁秋、顾长生等人就难说了。
“你放过我儿子,作为互换,我包管护你家人全面。”
他这一番话,刘安听来倒不感觉如何,毕竟他多活了几世,早就明白大宋官吏非论职位凹凸,几近个个都有背景根脚,真正布衣出身的,实在是凤毛麟角。
高迁见刘安不说话,当即言语相激。
刘安是谁?
“情愿投降,与我等同谋大事,就跟我走。如果不肯,便当场自裁。”
“甚么公子?”高迁脱口而出。
“上马。”
但是,事事不如别人愿。
对方不接刀,刘安便一放手,把刀丢了,神采一冷,“高将军,给你一刻钟考虑,若不投降,也不想面子,就休怪刘某手糙。”
“至于你的家人,本官做主,决不祸及他们!”
三个校官抢先反应过来,当即持枪上前,拦住刘安。
见对方油盐不进,高迁双眉拧成疙瘩,脑筋转得将近爆炸,却想不出体例。
刘安?
“高公子啊,他也跟来了。”
刘安不语,似是被唬住,高迁决定趁热打铁,顿时语重心长地劝道:“念你幼年无知,本官饶你一次。从速逃命去吧,离潭州越远越好!”
高迁神采凝重,哈腰捡起丢在地上的佩刀。
因为他既不想死,也不想投降,他还要升官,还要灿烂门楣、复兴家属。
“刘安,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幼年有为,也算得少年豪杰,拿我儿子,算甚么本领?”
高迁很惊奇,这远在湘阴的草泽小贼何时见过他?
他们疆场搏命拼活十年,到头来也不过是赏了个不入流、没有品级的散官,而这高迁屁本领没有,蠢货一个,竟然就能做一州步军总管!
“不必。”刘安道,“刘某费事出身,亲人没剩几个,早死晚死,毕竟都是一死。如果不能轰轰烈烈活一回,苟活再长时候又有甚么意义。”
高迁当即开端追思往昔,“我祖上是大宋建国大将,曾祖姑母是英宗宣仁圣烈皇后、神宗生母,曾祖乃是普安郡王。”
公然,随后就见刘安笑了,“高将军,你人还挺好,想得也好。”
见对方虽是贼寇却不是滥杀之辈,高迁不断念,正待想话再劝,忽见一巡检司判官惶恐失措,脚步踉跄疾跑过来。
这个龟儿子,坏了老子大事!
不等高迁开口,三个校官以及前后惶恐失措的兵丁,当即今后退去,直退到两丈开外才愣住脚步。
“我高家固然落魄了,却也曾阔过。”
就在高迁开动脑筋,苦思良策之时,刘安一催战马,几枪便将三个年青校官逼退,刹时到了他身前。
天道军虽在苦战,但他们需求历练,刘安拿了平乱批示官高迁,并不急着提他去停歇战役。
高迁很快沉着下来,稍一思虑,而后说道:“你既然认出我来,就该晓得朝廷已经盯上你了,洞庭湖再大,你也跑不了。”
“高将军,别来无恙啊!”
且看高迁作何挑选,再做决计。
“你不敢迎战吗?不敢迎战,你造甚么反!”
刘安安静地回道:“我刚才说了,你有一刻钟考虑。若你做不出挑选,我就会脱手,你不消焦急。”
焦急退回潭州的高迁微一愣神,立即想起刘安的身份,内心一慌,前提反射般喊道:“逆贼!速将逆贼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