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迁惊出一身盗汗。
因为他们离得近,不但认出了刘安身下的战马,还看到了感染血迹的枪尖。
刘安不语,只是悄悄看着,看高迁的挑选,也等梁秋、顾长生的动静。
且看高迁作何挑选,再做决计。
“刘安,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幼年有为,也算得少年豪杰,拿我儿子,算甚么本领?”
他这一番话,刘安听来倒不感觉如何,毕竟他多活了几世,早就明白大宋官吏非论职位凹凸,几近个个都有背景根脚,真正布衣出身的,实在是凤毛麟角。
焦急退回潭州的高迁微一愣神,立即想起刘安的身份,内心一慌,前提反射般喊道:“逆贼!速将逆贼拿下!”
他们疆场搏命拼活十年,到头来也不过是赏了个不入流、没有品级的散官,而这高迁屁本领没有,蠢货一个,竟然就能做一州步军总管!
因为他既不想死,也不想投降,他还要升官,还要灿烂门楣、复兴家属。
不等高迁开口,三个校官以及前后惶恐失措的兵丁,当即今后退去,直退到两丈开外才愣住脚步。
高迁顿时心头一颤,神采大变。
这一支就儿子一个独苗,儿子没了,也就绝后了,地府之下,如何面对祖宗?
“十足退后,谁敢上前,我就杀了他!”
“情愿投降,与我等同谋大事,就跟我走。如果不肯,便当场自裁。”
但是,事事不如别人愿。
听起来是两个挑选,但对高迁来讲几近是没有挑选。
“不必。”刘安道,“刘某费事出身,亲人没剩几个,早死晚死,毕竟都是一死。如果不能轰轰烈烈活一回,苟活再长时候又有甚么意义。”
就在高迁开动脑筋,苦思良策之时,刘安一催战马,几枪便将三个年青校官逼退,刹时到了他身前。
看着高迁夸耀,他们真恨不得冲上去把他狠揍一顿,一抒心中怨气。
对方不接刀,刘安便一放手,把刀丢了,神采一冷,“高将军,给你一刻钟考虑,若不投降,也不想面子,就休怪刘某手糙。”
高迁本不想服从,但又怕身上马吃惊乱走,一不谨慎被对方刺个对穿,因而假装不情不肯,从速上马。
来人一脸笑意,恰是梁秋。
“高公子啊,他也跟来了。”
一言既出,刘安勒绳停马,持枪而立。
高迁当即开端追思往昔,“我祖上是大宋建国大将,曾祖姑母是英宗宣仁圣烈皇后、神宗生母,曾祖乃是普安郡王。”
“高家弟子故旧遍及朝野,跟我互换,你绝对不亏!”
硬的不可,还是得来软的,高迁语气一缓,劝道:“你现在聚众造反,固然一时失势,但毕竟会失利,你就不担忧你家人吗?”
高迁刹时愣在原地,面前的刀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野小子软硬不吃,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