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我先留在湘阴。”顾长生稍稍松了一口气。
比不被需求更让人难受的,是被人嫌弃。
交代完,刘安拱手道:“行了,我先走一步,湘阴分坛,就交给两位了。”
“顾叔,归义分坛已经根基稳定,你临时留在湘阴,把湘阴分坛的职责兼上,能够吗?”
“夏家一应资产我就不看了,你们点算清楚,列了清单账册,送到红枫寨就行。”
“这是为何?”高迁、顾长生不解。
又聊了一会儿家事,见刘平心系书院之事,有些急不成耐,刘安也有事要回归义镇,便不再多聊。
顾长生抱拳拱手,算是回应。
“不要去骚扰县衙,如果县官不走,就让他们留在湘阴。即便人都跑了,你们也不要住进县衙。”
俄然听到刘安这话,顾长生有些踌躇,没有当即答复。
“姐姐呢,她没跟哥哥一起返来?”李叶儿昂首问。
刘安笑道:“小叶子如果想姐姐,过几天我让她返来看你。”
刘安又笑着摸了下她的头,而后大步分开红枫寨。
“晓得了,小叶子在家可要听话,我让欢欢给你带好吃的返来。”
高迁略一踌躇,而后顿时拱手道:“那就多谢首级了。”
“我这儿子被他娘宠坏了,二十多岁了,文不成武不就,整日游手好闲,奸刁拆台,有劳首级操心了。”高迁将儿子送到刘安面前。
“如有好动静,我派人告诉你。”
想到这里,刘平点头道:“行。我在湘阴有几个朋友,如果人手不敷,我把他们也叫来。”
“免费,还管吃住,恐怕不是悠长之计。”刘平有些担忧,这么办书院,估计很快就会办不下去。
但若天道军冒然进城,粉碎了城里贸易次序,又不能重修,那还不如不进城的好。
带儿子走在半路,高迁摸索着叫了几声,儿子没有涓滴回应。
刘安站在街上,神情忧愁。
高敢冷静走着,目光板滞,一言不发。
隔日,高敢被送去归义镇总坛医治,刘安则在红枫寨暂留。
上到白叟下到孩童,只要想做事,都能寻到合适的差事,挣一份薪资,就连李月儿都每日去作坊编网织布,唯独刘平无所事事。
刘平微微一愣,手中羊毫一顿,一横写弯了,干脆收了笔,说:“办书院是功德,总比打打杀杀好。”
站一旁磨墨的李叶儿倒是怯怯地叫了一声哥哥,刘安上前摸摸她的小脑袋,咧嘴笑道:“几天不见,小叶子又长高了。”
刘安回身走了一步,俄然想起一事,回身问道:“高副坛主,你儿子如何样了?是送回潭州,还是留在湘阴?”
小孩子这么灵巧敬爱,早晓得就筹办点小礼品了,转头让欢欢给她带点甚么吧。
他虽想重新融入乡民,但天道社是为天道军而存在的,这个究竟别人能够不晓得,但他一清二楚,造反的事,他绝对不会参与。
这便是他不肯进城、不肯占有湘阴城的启事。
三人拱手道别。
李叶儿应了一声好,就不再说话。
“明白。”高迁道。
“总坛有一医官,医术还算高超,你如果信得过我,我带他去总坛看看?”刘安道。
天道社、天道军需求物质,不成能平空变造,若湘阴城贸易次序普通,便多了筹措物质的渠道。
刘安带着痴傻的高敢快步分开湘阴城,乘船顺江而下,当晚便返回红枫寨。
既然儿子都这么说了,刘平也就不再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