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孟楚生的气愤,拓跋苍却沉着了很多。视野扫过面前的各色刑具,暴露了一个调侃不已的浅笑。
“王爷!”孟楚生嘶吼的声音已经变了调子,阴风般刮过拓跋苍的耳畔。刀刃切入人体那特有的沉闷之声传来,一声哀嚎让拓跋苍猛地展开了眼睛。
魏忠文游移半晌,点了点头:“既然这是王爷遗言,加上孟楚生与我也算了解一场。这个前提,魏某能够承诺。”
“如果再敢对皇上不敬,就把它填进你的嘴里。”魏忠文笑容狰狞,又挑起一块炭火筹办向孟楚生丢来。
没有急着答复孟楚生的吼怒,魏忠文不疾不徐地坐在部下方才搬来的椅子上,顺手拿起烙刑用的铁铲,一边拨弄着火炉里通红的炭火一边冷酷地回道:“干甚么?当然是大义灭亲,替皇上肃除乱臣贼子了。”
“此事事关严峻,不得不谨慎摸索啊。”拓跋苍没有发话,魏忠文也不起家,就如许直挺挺跪在他的面前,将统统迷惑缓缓解开。
“成王败寇,我也无话可说。临死之前,只要一事相求。”拓跋苍长叹一声。
赤红的血带着生命最后的温度,在地牢的墙上氤氲开妖异的花朵。一个方才还站在拓跋苍身边脸孔凶悍的牢吏,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身首分离的尸身。凸出的眼球犹带着不解和惊骇,咕噜噜转着圈滚到了孟楚生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