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国公爷便为我举荐三皇子吧。”
待将一行人送走后,院子里俄然便静了下来,木成文扫视世人一眼,目光终究落在木容身上,却只是抿唇一笑:
“大人既然成竹在胸,有甚么也无妨直言,我现在并不得闲。”
木成文公然觉出不当,却又不肯丢了这凭白捡到的好处:
“天然有,大人见这几年里被圣上措置的,哪一个不是罢官抄家?大人去官起码能保住名声保住家业。”
莲心守在半月门处听着前院动静,只一觉出是石隐来了便马上往西小院去,所幸木家现在这府第不大,木容得了动肃立即就往前院来,只是一到就见石隐已被木成文拦在了前院。
他神情腔调竟第一回没有见位高权重之人时的惴惴奉迎。木容心一沉,面色上就带出了稍许,石隐只略一垂眼便又对她抿了抿嘴唇:
“你不信,还要来问我,我奉告了你,你还是不信,难不成你要回峦安去看望?倒是有些年纪的,当年的事约莫也都清楚,再或许你去云府,问问云夫人,云夫人和你姨娘是手帕交,那些个事她内心也清楚的紧。她如果然一意和云夫人的兄长退亲,江周两家还会不成仇?云夫人还会和她来往?天然是她不贞在先,江家也卖一个颜面给周家,只说是她退亲也罢了。”
而眼下的正房里倒是剑拔弩张,木容一张脸涨的通红,眼底猩红尽是泪水,面前的梅夫人带着对劲的挖苦:
他目光如带有针普通紧紧盯着石隐,石隐若让他离京,可见着是偶然助他。可石隐想的倒是另一回事,他若离京,少不得也要把木容带走。
她话音刚落,还没等木容恼羞成怒的吵嚷起来,却见厅房的厚门帘忽的被人掀起,石隐立在门外,冷风吹进,梅夫人和鸾姑都硬生生的浑身一颤。
木成文顿时惊的连眼瞳都缩了起来,正预备和石隐争辩,可却倏然又想明白了。他到底是个聪明人,不需点也就透了。圣上现在打压当年并非本身派系之人,当年更是将跟随二殿下的一众权贵官员罢官抄家斩首,可见着在此事上是有多在乎。他不答应他的江山有任何一个心存异心的人,他谨慎的不留任何机遇给旁人。而那些人,越是恋栈权贵,那么在圣上看来便越是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