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天将一亮,木容起家自行打了冷水洗漱,吃了半碗清粥便进了小佛堂,跪了蒲团上便就着中间的经籍诵念起来,心下更是愈发的安静。
“你明日把话传去给苏氏,这些事都交给她去措置。”
梁妈妈应了声是,又等了半晌不见木成文再叮咛,便要退出去,可谁知方才走到一半,就听着木成文又道:
她与佛也算有缘,佛给了她一世凌辱,却又总算怜悯她,送她再回过往一遭,也算偿了她满心怨念,将来到死,也不至于不甘循环,再不敢为人。
“西跨院里的管事,会不会是苏姨娘使惯了的?”
“院子里倒也还好,虽说乱,但到底栽种了些花树,只是我听四女人身边服侍的丫环说,这也是前几日里四女人拿身上的一支银簪请了管事的,这才派了几个婆子去给院子里胡乱种了些花树。”
说罢,也不等几人伸谢,便领着人自去了。
“从没见过这般颠倒是非的,的确也不怕招人笑话,你犯了错!凭甚么要东跨院亏损?”
“妈妈,我们女人甚么时候能返来?”
梁妈妈低头应了是,可见此究竟在触怒了木成文,却顿了一顿又提示着:
“四女人房里服侍的人过分简薄了些,依着常例,庶出女人的院子里,屋中也该有一个一等丫环两个二等丫环,再有两个小丫头,还须得有两个教养婆子,就是院子里,也该放上两个粗使婆子,三个小丫头。可现在四女人院子里,屋里倒是有三个大丫环,传闻另有一个是前些日子周家送来的,别的院子里也只要一个婆子一个小丫头,余者,便再也没有了。”
梁妈妈一出院子就听身后有人问,转头去看,却见了个神情安闲清冷,年事看去也不算小的丫环,冷了冷脸,莲子便勉强一笑上前辩白:
只见木宝领着几个丫环婆子气势汹汹往里进,本来正禁止的小佛堂里的婆子们一瞧是六女人,顿时腿软了几分,也不敢再禁止。
“我让你放肆!我让你做小人!我让你颠倒是非!我让你丢人现眼!我让使心眼……”
木成文眉头又蹙的深些,只是考虑了半晌,却只说得一句话:
可这一回,木宁仍旧没到面上来。
直到戌时三刻,就见几小我提着灯笼往木容院子里来,秋月仓猝开了门,却见了冷着脸的梁嬷嬷站在院门外。
“宣儿也是偶然,伯父别要见罪才好。”
木成文不置可否,摆了手让木宵出去,木宵便垂了头辞职出去了。
木容随在那般处所还睡的安稳,却不幸她院子里的人,各个担惊受怕不能安稳。
莲心虽不认得此人,可看着秋月模样似不太对,便回身回屋唤了莲子起家,两人极是利落就清算了伏贴,秋月一起跟着梁嬷嬷进到屋里时,却见莲子莲心并着正站在屋里,一怔以后,心下了然了。看来这一下午,没在院子里的不是莲子,而是木容。
这一夜里,也只要小佛堂是安安生生的过了一夜的。
一行叫唤着一行便一下一下去打,木容蓦地遭这一打非常一惊,木宝明显气大的很,使了莫大的力量,拍的木容后背一阵火烧的疼,勾的脖颈上也一道道的刺疼,她不住闪避,却因跪在地上发挥不开,到底由着木宝打了很多下,恰是闹的不成开交,就听院子里俄然不知甚么被打碎在地上一声脆响,紧接着木容就觉着有人一下把她扑在地上遮住了她,却仍旧能觉着身上此人在不住的替她挨着打。